“我這個級別,頂多認識幾個工作人員,”嶽文笑道,“劉主任是發改係統的老人了,上下誰不認識?”
劉永剛雖然是副廳,但在京城這藏龍臥虎的地方,他的級別很一般,何況此行是有求於人。
霍達果然轉過臉去,“衛處長這裏,還得麻煩劉主任和林處。”
霍達話,劉永剛勉強答應,他看看林蔭,“我試一下,這個衛紹遠在程序上卡得很嚴……”
“大約需要多長時間?”嶽文笑著問道,零零星星的碎雨飄在臉上,又是一番別的滋味。
他剛完,林蔭臉色一涼,李啟迪也眨眨眼睛,大家都聽出來了,他這是在給劉永剛底限,但話得很醜。
霍達一摸蒜頭鼻子,這話是他的心裏話,但他不好問,可是嶽文出來了,他也不批評。
劉永剛勃然作色,“多長時間,我還得跟你彙報?!你……”你算個什麼東西,後麵這句話,他終於還是忍在了心裏,“這是在京城,得知道高地厚!”
他話中有話,這些的暗火終於成了明火,在發改委的院子裏一股腦地宣泄而出。
霍達不話,大家都不敢張口,不是不敢勸,是怕劉永剛在氣頭上,把事情弄得更糟。
嶽文麵不改色,灰色的大樓逐漸隱藏在雨絲編織成的雨幕中,燥熱的大地快速濕潤,快速降溫。
“劉主任,您大人不計人過,我就是著急,話沒遮攔,您是市裏的領導,我就是科長,別跟我一般見識!”
林蔭看看他,這哪是沒遮攔,她心裏一動,難道他與劉永剛有過節,就是再有過節也不應該當麵表現出來,這是最無知的表現!
何況象他講的那樣,劉永剛副廳多少年了,他才是個剛剛提拔的正科級幹部。
清涼的雨水灑在臉上,劉永剛一下冷靜下來,這是什麼地方,自己這是怎麼了,在這裏發火?他看也不看嶽文,“霍主任,我盡力。”
霍達邊往外走,邊靠近劉永剛,“老兄,這兩都辛苦了,要不是核電,你也不用親自出馬,”他話裏有話,雖然看不慣嶽文,但他拎得清輕重,當前讓劉永剛打通衛紹遠這一關是最重要的,“廖書記周末也過來,我呢,回去後也要給羅書記和鄭市長彙報……”
市裏兩位主要領導都在緊密關注核電站前期這個最重要的批複,特別是當前在全國各省都在爭的情況下,霍達的意思很明白:你劉永剛不能跟一個年輕人一般見識,因為幾句話不順耳就不去管項目,這樣讓人笑話不,領導也會不滿意,都是副廳級幹部了,難道還把個人情緒、個人恩怨置於工作之上?!
“我們都想辦法,”霍達與劉永剛並排快步往外走去,在這裏,他與眾人一樣,都是普通人,兩人冒著雨走到很遠的車旁,待坐進車裏,霍達又搖下車窗,“耐心地等吧,一方麵完善我們的手續,一方麵看能不能做做工作,加快進度。”
他坐在車裏,嶽文與李誌海站在雨中聽著他的訓示,李啟迪卻繞到一邊也坐進霍達的車裏,車子慢慢駛遠了。
“林處,我們回去。”嶽文走到自己的車前,朝早坐進車裏的林蔭道。
“嶽,今的話,有些過了啊,”林蔭板著臉,在嶽文的印象中,她還是第一次批評嶽文,“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我用一下車,你們自己回去吧。”
車窗慢慢搖了上去,林蔭看著在車窗外仍一臉微笑的嶽文,暗自歎口氣。
夥子是不是前麵有政績,就飄起來了?
可是,前麵他就有過自作主張的時候,教訓是慘痛的,自己離開工委辦不,差點連累廖湘汀與開發區,他,還不汲取教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