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馮驥笑著走了進來,“嶽主任,您怎麼這麼看著我?”馮驥不放心地看看褲子拉鏈,又摸了摸臉,確定自己身上沒有疏漏的地方。
“是不是有我的電話?”
“是。”馮驥心笑道,這不奇怪,總有找不著嶽文的處局和街道領導,直接把電話打到督查處大辦公室。
“是不是朱弘毅的電話?”
“是。”馮驥看看嶽文,有些納悶,不過,這也不奇怪,是不是嶽主任與朱弘毅有約啊。
“是不是為報材料的事?”嶽文又笑道。
“噢?是是,嶽主任!”馮驥驚訝了,這是什麼腦子,一猜就透,“朱政委就問琅琊街道報材料了沒有,然後就你手機沒有人接。”
嶽文根本不用問馮驥,作為他親自物色進督查處的夥子,馮驥的表現很優秀,不管是誰,打聽廖書記在家或者蔡永進的行蹤,他一律不清楚或者不知道,口嚴是督查處工作人員的第一素質。
“你就我在廖書記辦公室,一時半會出不來。”嶽文吡笑道,他是想再抻一下朱弘毅,琅琊街道和刑警大隊都知道的案子,局領導肯定會知道。
“好。”馮驥答應一聲,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桌上的電話又響了,“龐金光?”嶽文就象打撲克猜撲克牌一樣,慢慢把手機從桌上翻轉過來,可是這次他隻猜對一半,電話確實是琅琊街道打來的,不過不是黨工高官龐金光,而是街道辦事處主任杜國軍。
嗬嗬,真巧了,都是二把手給我打電話?
手機在桌麵上震動著,嶽文卻不管不顧,不過這次,杜國軍的電話沒有再打過來。
到秘書長蔡永進辦公室去了一趟,又到政研室溜了一圈,他估摸著一個時左右了,等再回來時,他翻開手機,卻沒有電話。
“砰砰砰——”
門不疾不緩地敲了幾下。
“進來。”嶽文正襟危坐,拿起桌上的電話,作出一幅“日李萬姬”的樣子,“哎喲,朱政委。”他作勢慌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手一指沙發,又指指電話,朱弘毅馬上笑道,“你先忙。”
嶽文對著電話“數落”了幾分鍾,才把電話扣上,“剛才在廖書記辦公室開會,又到老曾那裏去了一趟,我剛想給你回電話,”他站起來給朱弘毅泡茶,“嚐嚐,這是今年的春芽。”
一顆顆碧綠的嫩芽就象站在水裏一樣,朱弘毅一打量就知道是好茶,“嶽主任,請示件事。”
“嘿,老哥,你笑話我!”嶽文忙笑著把話堵了回去,自己已經有“二掌櫃”的名聲,公安局的政委到自己辦公室來事情,那傳出去又給人添了新話柄,他笑著在朱弘毅一側的沙發坐了下來,兩人身體上的距離明顯拉近了。
朱弘毅本來就是想用玩笑話拉近距離,活躍一下兩人間的氣氛,見嶽文尊重他,就把話轉到正題上,“我剛從平安書記辦公室過來,辦公室給我打電話督查處這邊要材料,”他笑著看著嶽文,他的兩條臥蠶眉笑得很舒展,“礦山整治進入兩清階段以來,我們配合琅琊街道和國土局,桃花島和琅琊水庫周邊的金礦正在逐步關閉……”
他到底還是拉開了彙報的架式,一瞬間,嶽文竟感覺很受用,一個五十歲的公安局政委跟自己以彙報工作的口氣彙報工作,他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