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官營生態園依舊生意興隆,門前車來車往,在這個修路的時節,過入的車輛繳費後直接被引導到這個生態園。
生態園裏,櫃台邊,胡三娘一邊笑臉迎客一邊埋怨著蔣門神,“你瘋了,朱阿毅再不濟,也是交通所長,他可不是普通老百姓。”
遠遠看去,胡三娘一臉笑容,就象兩口子在聊一樣。
蔣門神吐出口煙道,“朱阿毅就象二郎神的哮犬,我這閃打狗是是給主人看的,街道本沒有這個意思,他嶽文就盯著我不放了!”
街道這次派駐工作組,閻挺牽頭,他一進村就找到蔣門神,當著蔣門神的在解釋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也是奉命而來。
都不想得罪人,得罪人的下場就是被人得罪,誰背後沒有個尾巴,都怕被人揪住,萬一較起真來,那吃虧的還是這些有著正式編製的幹部。
“你先進去,我打個電話。”嶽文把胡開嶺支進屋去。他走到外麵街上,撥通了電話。
“開會,稍等一會,我出去。”陳江平的聲音很低,過了一會兒,聲音大起來,“有事嗎?”
“沒事,劉誌廣想讓施忠孝當村裏的書記。”嶽文也壓低聲音。
“噢,我知道,”陳江平很平靜。
嶽文沒來由一陣生氣,在陳江平麵前,他感覺自己就象如來佛手裏的孫猴子,無能且無助,“你給我布置的任務,我琢磨著,恐怕要當書記才能更好地完成吧!”嶽文故意將軍。
主動去想是件好事,陳江平有些欣慰,但語氣仍很平和,“嗯,有關係,不過,也不怕,……黨工委定的劉書記包村,有些事我不好插手。不過,我看你也未必真正明白我要讓你做什麼。”
嶽文一愣,“那我應怎麼辦?村裏的老書記支持施忠孝,如果施忠孝當書記,胡開嶺就要帶人到秦灣上訪,恐怕村裏更亂了。”
但這嚇不倒陳江平,他淡淡地,“娘要嫁人,要下雨,嚇唬誰呢?再,了還可以改嘛,你是農村長大的,這你都不懂?……問題出來了,那就去解決,這你都解決不了,我還指望你幹什麼?好了,我要開會了。”
陳江平掛斷了電話,看著手機,嶽文氣得直拍腦袋,他把陳江平當成救命稻草,可是稻草卻把球踢了回來,還順帶蔑視了自己一把。
嗯,不過,他得沒錯,這種老頭,他肚子裏的腸子比九頂金雞嶺的路都彎,是,喝酒的話能算數嗎?嶽文好似心裏有了點底。
“咚咚咚咚”
“梆梆梆梆—梆梆梆”
“咣咣咣,咣咣咣”
賣部空地前的飯後娛樂又準時開始了。
這酒從中午喝到傍晚,老書記已是有些高了,他臉色潮紅,眼睛卻分外明亮。這個年紀,這個酒量,讓嶽文很佩服,
劉誌廣對這些農村的娛樂節目不感興趣,他離去後,施忠孝卻饒有興致地陪在老書記身邊,“我打大鼓,那個過癮。”他興致勃勃地拿起鼓捶。
“嶽,你來試試?”
“我想跟您學鼓。”
“嗯?大鼓多帶勁啊!年輕人不是都想敲大鼓嗎?”
“大鼓砸得再響,也得聽鼓指揮!”
施忠孝卻聽不見這一老一少的對話,他正擂得起勁,擂得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