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再打過去,果然不出所料,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路上的警車呼嘯而過,胡三娘卻沉著臉直接把車停在了街道大院裏。
這裏,沒有警車前來,她相信,也不會有警車前來。
粗大的林蔭路上,透不下一點陽光,胡三娘想了想,拿過手機編了一條信息,“我就在你辦公室門口。”她想也沒想,直接找到歐慶春的名字,發了過去。
良久,手機的屏幕依然黑著。
胡三娘咬咬銀牙,又拿起手機,可是這回電話卻徹底關機了。
打開車窗,秋風愜意地吹在臉上,碧藍色的空下,是一望無際的金黃,那代表著成熟與收獲。
嶽文不禁又想起了那個明媚的師姐,自己什麼時候也能象秋的大地一樣,迎來收獲的季節?
陳江平從管委回來後沒有再找過自己,自從進入芙蓉街道,這幾周的見聞足以讓他下定決心,無論陳江平得花亂墜,自己也不去,堅決不去,孔老夫子不是也過嘛,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嗯,自己雖然不是個好孩子,但聖人的話,自己得聽。
秦灣,秦南區,西安路街道。
途經4s店,在他的暗示下,工人很容易地取出已經融化的塑料袋,奔馳越野一丟病態,馬上恢複了原有的生猛。
“老六,到哪了?我到車站接你。”來電話的是大學時的舍友兼死黨任功成,他也象嶽文一樣,並不安分於教師職業,畢業前夕,使盡渾身解數,成功地在秦南區電視台安營紮寨,目前據頗受部裏領導重用。
“靠,才想起我來,我都到了,你直接到西安路街道。”嶽文興奮地拍拍方向盤,嗬嗬笑了。
“好,那晚上我再叫幾個同事,一塊給你接風。”任功成道,“尼亮回老家了,來不了了。”尼亮也是他的死黨,大學時他們三個從來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對於任功成八麵玲瓏的手段,嶽文大學時就有領教,在交往人上,任功成很有賦,聽著尼亮來不了,他又有些惋惜,“那你叫著李榕。”嶽文囑咐道,李榕是任功成的女友,在秦灣這個人才薈萃的地方,憑著秦大師院本科的學曆,卻隻能在秦北區謀了個學教師的職位。
任功成含糊應了一聲,兩人掛斷電話。
開著奔馳,徜徉於繁華的市區,耳聽著這個城市的喧囂與躁動,看著遠近閃爍的車燈與霓虹,甚至聞著那熟悉的濃烈的尾氣味,感受著這個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嶽文有些感慨,僅僅離開幾周,他仿佛重新來過,城市,難道可以讓人的心境如此不同?!
由於在4s店耽擱了時間,到了西安路街道大門,嶽文已經看到了任功成的身影,他還是那麼帥氣,劍眉朗目,英姿顧盼。
嶽文開著奔馳拐到他身旁,他也看清了,任功成是開著采訪車來的,可是他隻是朝奔馳行了個注目禮,並沒有看車窗裏麵的人。
嶽文使勁按了一下喇叭,任功成嚇了一跳,不滿地轉過臉來,卻看到緩慢降下的車窗裏,笑得正得意的嶽文。
“謔,奔馳!”任功成興奮道,“偷的還是搶的?”大學四年,抵足而眠,形影不離,彼此最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