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還是剛才那個落落大方的研究生部部長,這是個女漢子嘛!
嶽言若無其事地瞧瞧被一腳踹進碰碰車場的嶽文,若無其事地恢複了笑容,若無其事拒絕著勇敢的男生。
碰碰車場裏,大家都已經係好安全帶,郤雲偉殷勤地坐在車裏,不斷朝周圍他的學生揮手致意,又引來陣陣起哄。
嶽文朝最裏麵的一輛車走去,麵色平靜,這個遊樂場他很熟悉,這裏的碰碰車他也很熟悉,熟悉得有一種又酸又熱又辣的東西攫住了他的心頭。
“嘟——”
鮮血模糊的卻是二能的雙眼,他努力地轉過頭去,身子一軟,一下跌倒在地上。
嶽文舉著一塊磚頭,正站在二能背後,笑嗬嗬地看著大家。
別人沒看清怎麼回事,胡開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土槍裏填充的是鐵砂,打出去就象散彈槍一樣,四麵開花,這麼近的距離,人無處可藏,更無處可跑。
剛才就在他緊張想辦法的時候,他看到了嶽文。
嶽文朝他笑笑,藏在土堆後麵,就在兩人對峙,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二人身上時,嶽文象一發子彈一樣,快速出膛,隻用一下,二能就躺到了地上。
大灰狼急了,“我靠,兄弟,你倒底站在哪邊?”
這句話問得嶽文有些難堪,嗬嗬,自己倒底是站在哪一邊。看著胡開嶺和胡家嫂子都在注視著他,再看看二能老婆摟著二能痛哭失聲,他尷尬地笑笑,撿起槍挎在自己肩上,“先送醫院,可別出人命啊。”
大灰狼狠狠地看看他,又看看胡開嶺,與二腚等人手忙腳亂地把二能抬上車離去。
帶頭大哥被人用板磚拍倒了,工人們立刻喪失了鬥誌,作鳥獸散,村民們沒了對手,也都偃旗息鼓,胡開嶺揮揮手,都紛紛下山。
嶽文摘下肩膀上的槍,越看越是愛不釋手,嗬嗬,民間的土槍早都上繳了,怎麼二能還敢私藏?
再看這保養得極好的土槍,手工還真好,得,“私藏槍支違法,沒收。”他大喊道,可是周圍卻無人響應,沒人與他爭。嗬嗬,沒人爭更好,這個村子太不安全,正好留作晚上防身。
這時,黑八一瘸一拐地從坡下走了上來,看到嶽文正在顯擺地拿著槍擺著造型,破口大罵,“嶽文,他大爺的,敢情是你在這當起解放軍來了,讓我去送死。”
嶽文重新把槍挎在肩上,“八哥,你這叫大公無私,別埋怨啊,要不就是割**敬神,**割了,神卻得罪了。”他看看卜凡。
黑八沒好氣地,“話跟放屁似的,放屁還有味呢,你連味都沒有。”
蠶蛹也走過來,呲笑道,“八哥現在形象真偉岸啊!”
嶽文看看黑八滿身腳印子,頭上還沾上一些草末,也禁不住笑道,“別,八哥這形象,都可以上男人裝的封麵了。”
黑八一樂,“哥的形象這麼偉岸?”可是他馬上反應過來,“一對賤人,男人裝的封麵是女人好不好?”
嶽文和蠶蛹看著他氣急敗壞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的樣子,都笑彎了腰,黑八一腳踢過來,“去死!”
“喲,宋幹事,褲子怎麼破了?”胡家嫂子重新恢複了爽朗的作派。
蠶蛹看看位置,低聲問,“是不是插到菊花了?”
黑八看看蠶蛹,罵道,“賤人就是賤人,到了山裏你也貴不了。”他反手一摸屁股,“哎喲,血!敗家玩藝喲,把我屁股都捅出血來了?”
胡開嶺看看胡家嫂子,仰頭大笑,就連卜凡,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