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瓊也留飯了。
席間,她卻不時與秘書耳語幾句,顯得頗為神秘。
看著嶽文躍躍欲試的樣子,她輕輕製止道,“文師恐怕有自己的打算。”來到香江之後,此行的目的,嶽文卻不能不讓邵玉瓊知曉,邵玉瓊既然知曉,那麼,於公於私就會替嶽文和秦灣方麵打算。
如果,促成文師葉落歸根,那麼信和公司是大功一件,對於將來芙蓉港的合作就會再添籌碼。
“文師有文師的打算,我們也有我們的想法,這並不矛盾,”嶽文笑道,“該提我還是要提。”
“據禚秘書講,文師看中的是蘇州一處地方,那裏,他的老友一參老和尚是愣嚴寺的主持。”看來,邵玉瓊還是很下功夫的。
袁疏影看看嶽文,她卻不作聲,知難而上,迎難而進,向來是嶽文的風格。
她,已經見證了無數次由可能到不可能,由絕望到希望。
果然,嶽文抓住一個機會,笑著邀請道,“文師,方院長告訴我們,您想回大陸養老,”他注意著文師的麵容變化,“我們平州有座落雁山,山上有座金雞嶺,嶺上有座金雞湖,家鄉人希望您能回去,葉落歸根。”
文師一笑,“這也需要機緣。”就這麼一句話就把嶽文打發過去了。
嶽文仍不死心,“金雞嶺,風光秀麗,可是卻不太出名,但空氣絕對好,我們也想打造成全國的長壽之鄉,我們的自然資源不差於廣西的巴馬,”他突然象想起了什麼似的,掏出了羅宏民親筆信,“這是我們秦灣市委羅書記給您的信。”
看著文師鄭重地接過信來,嶽文臉上笑著,可是心裏卻在想著,自己的話,怎麼聽著象在台上坐報告啊,機關裏的公文氣息太濃了,不能這樣,這樣,是打動不了文師的。
“感謝羅書記,還是那句話,看機緣吧。”文師笑道。
這就等於間接拒絕了,可是拒絕的理由卻不清楚,邵玉瓊心給嶽文打眼色,阻止嶽文繼續下去。
嶽文卻笑著從包裏捧出一個罐子來,文師的目光馬上被罐子吸引了。
“文師,來的時候我什麼也沒帶,不是不想帶,而是想請您親自回家鄉去看看,吃吃家鄉的葡萄,嚐嚐家鄉的蘋果,趕趕家鄉的周疃大集。”
“周疃大集?”文師眼睛一亮。
“這是我臨來之前在滄浪區掘了一罐文家莊的泥土,”嶽文鄭重道,“您在書中也過,如果水土不服,可以把家鄉的土泡水喝,您在外麵漂泊了幾十年,這罐土,您留著吧。”
文師放下手中的煙,輕輕地接過陶瓷罐子,用手抓起一把泥土,輕輕用手搓著,接著又拿到鼻前聞了聞,輕輕地閉上眼睛,旋即又睜開了。
“文師,這個月就有時間。”秘書走到文師身邊,輕輕道。
邵玉瓊調皮地看看嶽文,眨了眨眼睛。
嶽文也笑了笑,這個邵玉瓊真是會抓機會,這個時候,就想睡覺送枕頭,大熱送風扇,看來文師的決心是應該下了。
“好,那我就回鄉一趟。”文師象下了很大決心,嶽文馬上道,“我代表一千萬秦灣人歡迎您,歡迎您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