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河,母親湖?
現場的氣氛很輕鬆,可是沿著金雞湖蜿蜒而上是一條木質的棧道。
棧道曲曲折折,直通九頂金雞嶺的最高處。
羅宏民、鄭權包括霍達等人的臉色卻漸漸焦急起來,文師的行程安排得很緊,今到達金雞嶺,明中午就要乘機趕回香江。
如果今沒有準確的消息,待老人遠去故鄉,再提起回家養老的事,那幾率近乎為零了。
可是,金雞嶺、金雞湖的風光已經飽覽而過,借著胡家嫂子的口出眾鄉親的挽留,文師也沒有答應,機會一點一滴地在慢慢散去。
“今看了周疃大集,又看了金雞嶺,喝了竹葉茶,可謂不虛此行,”文師似乎在做著最後的總結,“色漸晚,我們回去吧。”
十月的氣,山上已是涼了。
可是,眾人的心更是涼了。
正在這時,遠處的山嵐霧靄中,突然悠悠然走下四個人來。
四個人,分為兩組,每組兩人,帶頭大步走在前麵的正是金雞嶺村黨支部書記兼村委會主任胡開嶺,而眾人也慢慢看清了他肩膀上抬著的物什,竟是一頂簡易轎。
“文師,王安石《遊褒禪山記》,古人之觀於地、山川、草木、蟲魚、鳥獸,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無不在也。夫夷以近,則遊者眾;險以遠,則至者少。而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誌者不能至也。”
嶽文笑道,關公跟前耍大刀,魯班跟前弄斧子,可是他偏偏就敢文師跟前賣弄古文。
眾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羅宏民等市領導、區領導的眼光在文師身上遊走。
轎子顯然是為文師與師母準備的,顯然也是早有安排。
文師略一沉吟,慈祥地笑道,“即來之,則安之,那我們就聽從安排嘍。”
轎子抬得很沉穩,看來也是演練過的,羅宏民的心裏稍稍放了下來,看來嶽文還有奇招。
可是下麵的招數是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能否讓這位老人留下,他更是不得而知。
山的上植被更加茂密,山上的動物也更加多樣,不時有野兔野雞從草叢中飛起,掠過草叢,驚起一灘飛鳥。
“砰砰砰——”
還夾雜著劇烈的聲音,讓眾人的耳朵都是一顫。
山頂,慢慢出現在眾人眼前,這時卻沒有了一株植物,已經淪為一塊巨大的平地。
平地上,工人正在打樁,現場堆滿了鋼筋水泥等建築材料。
文師的拉待,是以開發區為主,霍達把嶽文叫到自己辦公室,曾經耳提麵命過,可是這個情況,他擔心地看看羅宏民,這個書記真沒給自己彙報過!
不須文師過問,也不須領導追問,嶽文主動介紹道,“文師,這就是將來落雁書院,這裏是整座落雁山的至高點,從這裏,您東可以看到大海,看到整個秦灣,向南向西可以俯瞰山海大地,山海就在您的腳下。”
文師向東看著,他雙手拄杖,山風吹動了他梳得一絲不苟的銀發,整個人就如雕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