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高——地——厚!”
王玉印一字一頓地道,脖子上青筋暴露,眼神中殺氣盡現。
“我的網絡和人脈多得連市裏的領導甚至省裏的領導也要我協助,莊瑞健怎麼樣,見到我仍然要老老實實、笑模笑樣地喊我一聲王總!”
咬人的狗不露齒!
這句話,霎時間湧上嶽文心頭。
此時的王玉印完全變了另外一幅模樣,原來謙虛偽善的麵具已經被撕下,徹底扔到垃圾堆裏去了。
“……第二步,不管是商場還是官場,都是聰明人玩的遊戲,既然是遊戲,你就要學會如何不去犯規,懂得哪裏是底線,哪裏是紅線,哪裏是高壓線。”
王玉印看看嶽文,迎麵是一張年輕笑嘻嘻的臉,“年輕人,你走到今這一步不容易,全國沒有幾人,但是你要以為你是憑自己的能力走到這一步,你就錯了!”
嶽文的眉毛挑了挑,仍不話。
“你連官場裏最基本的原則都沒有學會!我再教你一句,本事和聰明可以用一時,不能用一世!”
王玉印站了起來,手裏仍拿著那串明黃色的念珠,“你踩了紅線,觸了底線,碰了高壓線,你逃過一時,逃不過一世。”
“世界上的人不隻你一個人聰明,比你聰明的人有的是,比你能力大的人有的是,你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別人動一動手指頭,你立馬灰飛煙滅!螞蟻與大象,明白嗎?”
嶽文眉毛又挑了換,還是沒有話。
“這個國家,這個省份,這個城市,沒有任何人都可以,這台機器照樣運轉,不要太拿自己當回事,太當回事了,肯定出事!”
王玉印看看他,又看看桌上的鑰匙,抬腿朝門那邊走去。
他通篇沒有一句芙蓉港的事,可是每一句話都不離芙蓉港。
“王總!”嶽文突然叫了一句,果然,王玉印就停住了腳步,但是沒有轉過身子,“您多大歲數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王玉印躊躇道,“五十了。”
“四十不惑,五十知命,”嶽文笑著拿著桌上的鑰匙朝王玉印走去,“五十了,也是當大爺的人了,這麼大的家業,如果是我那就知足長樂吧,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放下一切,劈柴喂馬,周遊世界,…….大爺你出走半生,歸來後還是你——大——爺!”
“你罵人?”王玉印一下轉過臉來,臉色鐵青。
“沒有啊,”嶽文一幅無辜的表情,“我在念詩。”
王玉印不話了,他看嶽文一眼摔門而出,“你的東西,”嶽文在後麵喊道,“拿好!”
他一下把鑰匙扔了出去,鑰匙在厚厚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跟在王玉印後麵的人趕緊拾起鑰匙。
“你大爺的!”嶽文狠狠地罵道,“教訓老子,什麼東西!”
他穿戴整齊來到大堂,大衣圍巾,感覺頗有風度,卻不防沙發上一下站起一個人來,“這就走嗎?”來人正是盧姍姍。
“今晚確實不行,有個場我非去不可,”嶽文道,“改,改我再回請邵總行嗎?”
“有心就好,那事你聽了嗎?”二人聯袂朝外麵走去。
“沒聽,什麼事?”看她神秘,嶽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