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正月初九,秦灣開發區第屆次會議正式召開。
在耀眼的燈光和目光中,區領導走上主席台,嶽文是最後一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的,他的座位在第一排的最右側,而他的準嶽父坐在了中間,最中間是霍達。
會議在雄壯的國歌聲中開幕。
這個舞台是多麼地熟悉,在這裏,他第一次從廖湘汀手裏接過沉甸甸的獎牌,也在這裏呆立注視台下出了糗。
多少次,自己在這裏發言,領獎,是這個台子上的常客。
可是今,自己終於不是站在這裏,而是坐在這裏了。
嶽文看著台下前幾排的麵孔,那是區裏的一些街道的老黨工高官和處局長們,他們是否也在看著自己呢。
長長的電視台攝像機搖臂在他跟前緩慢而過,他就知道,今,自己的形象已經走進開發區的千家萬戶。
區領導,再一次看著台下的機關幹部和政協委員,嶽文心潮澎湃,區領導,自己已經是區領導了。
“起來,不願作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嶽文突然感到喉頭發鹹,他感覺到眼裏也是辣辣的。
自己走到今這一步,有血也有淚,有成功的時候也有失敗的時刻。
如果失敗,自己的血染紅沙場,卻將會被人漸漸遺忘。
因為,曆史不會記住失敗者的鮮血,隻會記住勝利者來之不易的微笑。
隻有勝利了才可以享受這成功的榮耀,享受這燈光打在身上的感覺…….
上一屆的高官仍然在做著報告,要到本屆會議結束時才能正式把火矩傳給蔣勝。
不用看,蔣勝現在肯定是一臉嚴肅,那張黑臉板得緊緊的,可是昨從中午喝到晚上,蔣勝卻是喜笑顏開,不用問,對自己這個女婿是滿意的。
很滿意!
喝高的蔣勝把自己叫進了書房,“上麵的變動聽了?”
“聽了。”嶽文扔執晚輩禮,絲毫不敢怠慢。
“霍書記要走了。”這個倒沒聽。
“誰來?”嶽文問得很直接。
“交城市高官遲運通。”
“他來?”嶽文道,交城與開發區相鄰,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有什麼打算?”蔣勝又問道。
“幹好工作,沒有什麼打算。”這個年紀已經是副廳,他誌得意滿,新來的工高官不能動他,短時間內不能動他,現在他這個副主席,日子好過的很。
他注意到,蔣勝似乎有話要,可是還是沒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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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區領導幹部會議開後,霍達走了。
全區領導幹部會議開後,遲運通來了。
有時想想,生命就在這樣一個一個會議中流逝,如果會議可以作為生命中的一個個節點的話。
“馮驥,給我安排個時間,我想跟遲書記彙報一下工作。”這是一個姿態,一個很必要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