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探春跟著元春入了宮,成為了鳳藻宮的一個小小丫頭。沒有品級更沒有差事,唯一算得上的那就是她是皇貴妃的妹妹,也是主子。
隆興帝知道這個消息後,隻是簡單的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賈元春的命不多了,實際上當他被皇後設計睡了賈元春後,這個女人的命就時刻處於不多了的狀態。
皇後十五來了嬌客,事發突然又不想推著當初還是王爺的他去別人那裏。隻得讓身邊唯一算得上女官的賈元春頂了缸,雖然也說是正中這個女人下懷。但是賈元春的家世要比皇後娘家高很多,為了不讓母族強勢的庶子出生皇後沒少在她身上做文章。隻是,當時的隆興帝是默許皇後如此做的。所以,這個女人的生命,因為這些年多方藥物的侵染,真的不多了。橫豎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兒,他還不會放不開。
從賈妃口中可信報上來的消息,賈政之妻王氏可能是發現了什麼,隻是苦無證據又不敢輕易動手而已。那秦可卿,還真不是因為元春告密之事死的。不過是有人借著這個時機,坐下的罷了。橫豎她一個後宮女人,能背多少髒水看得就是自己這個做皇帝的知道了多少。
木承澤抽動著嘴角,控製著自己不要笑起來。最近朝堂沒有什麼大事,農事生產在逐步恢複。因為林家和隴西貴氏在災情時期的伸手,保證了軍糧的供應。背麵蠻族雖然南下了幾次,但是都灰溜溜的回去了。倒是有幾個關係不錯的部落,同這邊溝通商洽用皮毛換了不少米糧回去。日後也有著開通互市的可能,這倒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他一邊批閱著奏折,一邊胡思亂想著。
探春坐在進宮的小轎子上,內心十分忐忑。這次走的可謂之匆忙,就是連丫鬟婆子都沒讓帶。不是說她多麼念叨那些伺候的人的好,而是如此孤單實是讓她恐懼的。就是在那裏的大姐姐,也是麵笑心苦的。
進了鳳藻宮,來了兩個小丫頭伺候她洗漱,說是待會兒娘娘那裏要見。宮裏規矩大,她不敢走錯一步任由那些小丫頭挫磨收拾整理後,換了一身銀紅的水袖長裙去見元春。
元春此時正端著一碗熱茶,依靠著欄杆看著外麵的水塘,那水不深很是清澈。白日裏能夠看到潭底,裏麵養了一些錦鯉。橫豎就是一個淹不死人的環繞鳳藻宮內外曲折蜿蜒修建的人工活水潭子。此時春風轉暖,但也並不是那般熱乎。她身上披著一件剛剛進貢上來的,珍珠色的白色繡紅藍花紋的羊毛披肩,上麵點綴著各色的黃豆大小琉璃珠子很是華美。
“見過娘娘!”探春行了禮,元春讓她起了招招手讓她挨著自己坐下:“你看著宮裏,到了夜裏多靜啊!”
“深宮規矩大,安靜多是常有的吧!”探春低著頭,小聲回著。
“也是,你到看得明白!”元春笑著放下茶碗看著探春:“知道我讓你入宮的意思嗎?”
“民女不知!”探春不敢猜測。大姐姐榮寵不斷,可卻沒有孩子。自己雖然現在是嫡女,卻依然有著庶出的痕跡在。保不得,來個去母留子也是可能的。
“我如今在陛下這裏,還能說上兩句話。寶玉是個什麼摸樣,我雖然在深宮中還是知道多少的。畢竟,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若是在我身邊長長,到了年紀也能有個好親事。可若是在哪家裏,怕怎樣也會被汙了去。”元春沒有隱瞞,而是實話實說。她語氣中無不透露著酸澀和愁然。她低著頭看著茶碗上的圖案:“我知道,環兒的事情你必定多少都是怨著父親母親的。我也跟你透個底,這家裏怕是要不好了。一旦我去了……”後麵的話,她沒說。她知道這個妹妹必然是個明白人,懂得她的意思。
“所以……娘娘讓民女入宮是……”探春心中一緊,她雖然羨慕著元春的光景,讓父母另眼相待。但是這些年月來,自從父親無情的將弟弟入贅出去。環哥兒才不過是十二歲。她就看得明白,哪怕她做的再好,做的再如何討嫡母歡心,也換不來想要的。就是自己入了宮,成了貴人估計也會是家族的棄子。
“給你挑個好親事!”元春捏了把她的臉頰:“我若是想要固寵,這皇宮裏想要爬上皇上床的多了去了。皇上念著我的好的,是因為當初皇後還是王妃的時候,為了固寵在十五的時候讓我替她侍寢。而為了防備我日後會生下母家高貴的庶長子,給我下了藥讓我一直無所出。所以,我不會在這上麵栽跟頭。橫豎,現在家裏值得我念叨的隻有你們兄妹三人的前程了。”
探春低下頭,輕輕揉了揉臉頰。元春看著她年少,想著今天說的有些夠了就讓她回去歇息了。負責照顧她的,是抱琴。而跟在元春身邊的,是她從慎刑司救下的宮女柳兒。
“娘娘,剛剛抱琴姐姐說,給小姐準備的東西有些欠缺,她去司庫哪裏取去了。拿了娘娘的對牌。”柳兒站在元春身後小聲說道。
“這麼夜裏了,也去勞煩司庫……她這是擔心我這皇貴妃的位置不夠啊!”元春低吟的輕聲笑著:“就讓她去吧!橫豎都是一個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正好,趁著這世間讓太後給我一個閉門思過。探春的性子有些過於拘謹了,得好好調教一下才好。那張家,可要的不是聽話的兒媳婦,而是能夠傳宗接代的掌家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