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 / 3)

木承澤回到皇宮,做在高高的龍椅上看著下麵匍匐來去的臣子,一時間迷茫的很。品文吧那個女人的言辭一次次在他耳邊重複,一次次的衝擊著他內心對於世界的認知和底線。

的確,他做了什麼嗎?開科舉,選人才隋唐就有;賑天災,開河道,一直都是皇帝的這個位置需要做的。誰來都要做;邊疆戰事,在他祖父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那麼……他做了什麼?不,什麼也沒做不是嗎?沒有任何一項是屬於他的功績,甚至在史書上,都不會對他在位這幾年有過多的記載。可能就是寥寥幾句,充當了空置罷了。

而他想做什麼?削弱貴勳,挑撥隴西貴氏。提拔自己的人上位,將他認為會擾亂朝綱的人剔除。他為什麼會這樣做,理由很簡單。他擔心,他的位置坐不穩。因為他的父皇還活著,朝臣中大量的臣子都是他父皇當年提拔的。所以他要換掉他們。那些武將功勳,一代代衰落不經營。渾沌度日外,就是花天酒地,耀武揚威。可是他清楚地知道,隻要這些人穿上鎧甲,就會有大量的人擁護他們。賈家的女兒為什麼能夠入他的府邸成為女官?她的父親還是一個白身。就是因為,錯綜複雜的宗親關係和利益關係網。那個賈家老太太,為什麼敢將皇家血脈處死來換取利益,卻不擔心最後被牽連。是因為自信與自己這種關係網。

張家為什麼敢曆代入朝伴君,卻從不擔心他們會遭到猜忌?是因為他們一直同隴西最大的貴氏伊樓有聯姻,為了姻親的利益他們會相互製衡並且限製皇權的掌握。

想到這裏,他目光狠厲。他想大權掌握,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但是,擺在眼前的是一道道需要他去妥協的東西。他原本以為,當他成為皇帝後可以為母親挽回一個好的名聲。可是他的父皇不允許,因為他是兒皇帝。他被他的父皇限製著,不管做什麼都要先通過那邊才可以進行。他除了坐在這裏當作一個擺設,其實沒有什麼其他的作用。就是甄家,也是設計了多年才得以成型。那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去做的。做了後,他依然午夜驚心。因為擔心,第二天會接到一個旨意成為廢王被關入禁宮。所以,他不敢要子嗣。在他的位置沒有坐穩前,他不敢擁有孩子。他擔心,某一天他的父皇覺得他不合適,不聽話了,就會換一個人上來。那麼他的孩子,恐怕比忠義一脈還要淒慘。

這兩年敢有大的動作,是因為他知道他的父皇時日無多了。根本沒有心思去照顧那些曾經聽命於他的老臣,他才有了進一步的行為。

他慢慢換掉了伺候的人,將忠於他父皇一脈的太監宮女,散的散,換得換。他做的很消息,為了避免被發現他沒有換掉身邊親近的那些人。他準備在他的父皇駕崩的時候,讓那些人去陪葬或者守護皇陵。他一次次親自看著太醫的脈案,然後去閱讀醫理書籍,小心的確定這倒計時的時間。他在期待著,大權在握,殺伐果斷的日子。可是在他認為,即將走向成功的時候,卻有一個人當頭棒喝。

製衡!

他開始慢慢思考著這些年從那個父皇了解到的東西,開始仔細的回憶自己的作為。他才發現,那個奄奄一息,總是用無奈的眼神看著他的老皇帝並不是那麼可惡。他一直在教導他,如果做一個皇帝,如何去學習怎樣才能製衡。他控製的很好,每次在自己要打破平衡的時候,他就會讓他的人出手幹預。事情就會拐向另一個方向,而自己就會更加厭惡一分。

這種厭惡,在一次次的請安中慢慢體現出來。他不相信,那個嗜兄殺父上位的男人,不會看不出來。但是他從未說過什麼,他用沉默告訴他這個不聽話的兒子一個道理。我在教導你!

真是可笑,這種道理竟然會是在那個男人即將走進沉幕的時候,他才會發現。而發現的過程,也詭異到了一定的程度。他豐盈的,唇型優美的雙唇抿了一下然後放肆的笑了起來。在下麵的臣子都打了個寒蟬,這皇帝怎麼突然間笑了起來。他們麵麵相窺,一時間都摸不著頭腦。這馬上就下朝了,皇帝抽什麼風啊!

爽快的大笑完畢,木承澤別有意味的看著張獻忠,緩慢開口:“我聽說,張愛卿的兒妹妹,是蘇杭林氏的宗婦?”他的聲音帶著笑意,但是這笑意來莫名其妙讓人摸不著頭腦。張獻忠想起之間誠親王的婚事,頭皮一麻。他低頭恭敬稱是。

“著禮部,給林張氏在姑蘇林氏宅外,立三段牌坊一座。朕親賜:穎比孟母。”木承澤看著驚愕的張獻忠和其他大臣,勾起嘴角。傷不了你,那就捧吧!想到那個女人聽到聖旨後的表情,他就一陣愉悅。你不是要守寡嗎?我好好的弟弟你不要,一個親王妃你看不上,就是龍椅你都不屑一顧。那麼我就惡心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