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2)

明玉是被蒙著眼睛進入林府的。從全家入獄後來被館主買走調教這些日子。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惡變化。他是甄家本家的少爺,雖然是個妾室所出母親早早就沒了。但是家裏也不曾短了他什麼,雖然沒有寶玉哪裏來的精貴也是實打實的公子哥。可短短一些時日,就成了階下囚因為長得好,被賣給了歡館。他知道,他這一輩子完了。

他絕望過,自殺過後來還是認命了。好在他還年幼,館閣裏麵也不會讓他這樣的小子去服侍客人。不過是陪著喝酒吃菜,最多的動動手腳。他曾去見過父兄一麵,那煤礦的勞作軟是他任命的緣由。他可以穿的暖,吃的好。隻是出門賣笑,就這樣或許還能讀上兩日書。天子一怒,能夠如此已是獨好了。

取下眼罩,他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她很漂亮。類似那胡族女子,他曾經在叔父的宴會上看到過幾個。但是都沒有她周身的氣派,看著就是一個當家的奶奶。房屋很簡單,一個長桌,普通的木料。兩把椅子,以及周圍封閉的青磚牆,怎麼看都是一個密室一類的房間。

張雲溪指了指自己麵前的椅子:“坐!”她揮手讓人上茶,牆壁上有足夠的琉璃燈來照明,倒不妨礙她觀察這個少年。

十四五的年紀,看著清秀溫潤。多代優良血統的提純,必然出不了醜人。但是特別妖豔的,怕也比不上隴西那裏的。她從桌子下麵的抽屜裏,拿出哪個玉匣推過去:“可認識這個?”

明玉坐在椅子上,一身蛋清白的長袍隨著他走動,很是有一番韻味風骨。這是調教的結果,但也看得出其本人本身的風流。他慢慢坐下,修剪保養圓潤的指尖接觸到冰涼的匣子,玉質不錯,實際上比以往接觸到的都要好很多。他抬眼看了張雲溪一眼,然後慢慢打開匣子。裏麵鋪著紅色的絨布,擺放著一個用黑色繞金絲的絛子吊墜的玉牌。方形,上下有臥龍祥雲雕。中間一麵雕刻著五銖五福祿,一麵是明玉二字。功法、技巧以及質地和潤澤度,都看得出乃是真品種的極品。他奇怪的抬眼看著眼前的女人,他有些不明白這個雕刻著他的名字的牌子,有什麼作用。

“你今年十六歲了,甄家的事情也過去了。我不放打開窗戶說亮話,這是在甄家出事之前我們得到了這個。原本,應該是屬於你們家死了的那個寶玉的。但是,我現在把它給你。”

“什麼意思?”明玉看著眼前的女人,他不是很理解她說的話。讓他去做寶玉?寶玉死了很久了,發喪的時候他也在的。

“忠義郡王的後裔,原本是寶玉。甄……寶玉。”張雲溪拉了一個長腔,然後她抿唇笑著:“但是,實際上忠義郡王這個人……他給自己安排了很多路。其中有一條,就是關於他的長子的。而他的長子,也是一個聰明人。他有了後裔這件事情,隻有當時親近的人知道。但是他不僅僅選了一個甄家女,實際上還有別的女人。隻是可憐那個女人生了一個女孩兒。甄家不想讓額外的人來奪取這個血脈,因此這個匣子他們一直保存著。畢竟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明玉,是忠義郡王給他長子的字。”

張雲溪單手用手背托著下巴歪頭打量這個驚愕的男孩兒:“你的身份其實很普通,比其他人幸運的是你長的很漂亮。一個精致的男孩子,上皇寵愛的甄家後人。你的市場往往要超過其他。這才是我購買你的原因,因為……簡單找個漂亮孩子張開腿賺錢,不缺你一個。”

“那麼……您想做什麼?”明玉是個聰明人,他雖然怯懦但是他懂得審時度勢。

“你叫明玉,母親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妾室。你自幼長在甄家,很多仆人都知道你。也隻是知道,你是一個妾生子。但是你的生活不差,實際上應該感謝你那位嫡母從不在生活著方麵,克扣庶子。但是沒有人會相信,甄家那位辣椒一樣的女人,會是一個不克扣庶子,甚至安排讀書學習監管品性的人。因此,你隻能是明玉。”

“您是說……讓我……充作寶玉的身份?”

“不,寶玉的身份沒有辦法去裝。忠義郡王長子有幾個孩子,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沒有人知道。秦家曾經收養了一個女孩兒,同樣的甄家也有可能娶了一個金枝玉葉的小妾。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嗎?而且……”張雲溪玩味的笑看著明玉:“這個也不需要你去承認或者說明,呂家二少要包養你。你隻要在適當的時候,開包後讓他看到這塊玉牌就可以了。”

張雲溪從抽屜裏抽出一張黃紙推到他麵前,一邊服侍的雙兒立馬上來送上潤好的筆和印尼:“這上麵是你我的謝意,你隻要簽上名字按了手印,我就保你日後的生活。說不定,還會在適當的時候給你換一個身份,讓你有別的日子可以過。而我需要的,也在上麵寫的很清楚。你隻要讓人認為,這塊玉牌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就好。其他的……一概不用說。你是甄家庶子,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你母親倒是是誰,就隻依靠你的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