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帶著豆青和偏要跟著的紅杏慢慢走到聞人朗身側,微微低頭,少年此時正好也抬起頭看著他。品文吧兩個人目光相遇的瞬間,又相互避開。聞人朗低頭端著酒杯一時間有些僵硬,他拿著杯子的手有些抖,看得出他很緊張。黛玉此時也並不怎麼好,她手指拽著裙帶不斷地纏繞著,她偷偷看了一眼那似乎在看熱鬧的長輩,鼓起勇氣:
“我是第一次來這裏,可否引薦一下四處走走?此時外麵天氣高爽的……”她的聲音溫婉柔和,櫻桃紅的唇看得出沒有任何胭脂的色調。泛著紅暈的腮頰看著肉嫩可口,烏眸中閃爍著羞澀。一時間,讓周圍的少年朗倒是看傻了幾個。但是他們很快就恢複了過來。聞人朗輕聲道:
“我腿腳不便,倒是不能陪姑娘騎馬什麼的。倒是四處走走也是使得,隻是姑娘不要嫌棄才好。”
聽到那清朗的聲音,周圍的少年朗才幡然醒悟這絕色佳人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染指的。人家是正經的女戶,就是你得了一夜春秋,在這片圍場中,為了維護家族顏麵也得被送去做了侍。畢竟人家已經定了夫郎,雖然沒有正式結親兩家也是交換了信物的。原本都是一門子相差無幾的人,何故的竟然低了人一等不說,還是一個內院的配屬。這裏的男孩兒,說是有幾個願意的?
黛玉向後退了退,拽拽裙帶:“公子這話說得,我也是自幼身子不好。就是馬車坐久了,若不是家裏特質的車子,怕也是要修養許久的。”
林晗坐在一邊看著聞人朗起身,也跟著放下小刀起身:“姐姐這話說得倒是不夠大方了,剛剛我可是看到了都叫喚了信物還一口一個公子姑娘的,日後可是親近的人。這番矯情著,倒是看著熱鬧。”
他一個小孩兒,總角年歲比照起即將戴冠的聞人朗來說,到底年少許多。可正是一個孩子,才讓兩個人緊張羞澀的氣氛得以緩解。他這邊起哄,林黛玉抿了下唇扭頭瞪了他一眼:“偏就你事多!”
“怎麼是我事多了?”林晗一臉委屈的湊到已經站起來的聞人朗身邊,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可是從兩年前就等著阿姊的婚事了。”
“麒哥兒!”黛玉跺跺腳,看了一遍臉色微紅的聞人朗,然後又看著周圍還在看熱鬧的長輩,啃咬了一陣下唇內裏的嫩肉瞥了聞人朗一眼:“還不走,竟屬像個呆子不成?”
說完,也不管身後的人是否跟上帶著人走出了大帳。
看著聞人朗撓撓頭跟了上去,張雲溪掩著口悶聲笑了起來。聞人晴和聞人家主母也跟著笑了起來,這等小輩兒得熱鬧看著還是很有意思的。
午膳用完,張雲溪在另一個小帳篷內等到了自家剛回來的舅舅。兩個人相對而坐,丫鬟上了茶後。伊樓睿君的表情告訴張雲溪,自家舅舅貌似得到了什麼消息。
伊樓睿君的手指捏著蓋碗的蓋頂,一下一下的撥動著茶湯聲音低沉道:“我剛剛在鐵佛家的營帳內,見到了一個人。”
“木承澤?”張雲溪挑眉略帶疑惑的猜測。
“不。”伊樓睿君搖搖頭看著外甥女抿唇一笑,縷縷修剪得益的胡須道:“是平安州守備的長子,呂大公子。”
“嗯?”張雲溪半眯著眼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然後輕聲笑著:“嗬嗬……這倒是有意思了!平安州距離西北很近,鐵佛部在山隴之東……嗬嗬……看來,這次會盟結束後,平安州的事情,也該提上議程了。”
她放下茶杯看著自家舅舅,添了一下唇:“讓我猜猜,他們要的是白城子?”
“你這丫頭,果然鬼精靈啊!”伊樓睿君點點頭:“不過都是西北的事情。距離我們伊樓家所在的北寧一代,到底是遠了。不過,鐵佛這次大概會連同一些小的家族同意這件事情也說不定。這些年,西北的氣候變化的很厲害,原本很多湖水海子現在都快幹了。很多小家族多數都是遊牧為生,依附罷了。”
“可是……”張雲溪手指點了點桌子,粉嫩的指甲敲擊著木桌磕磕響:“目前出了關山海,那邊的黑水一脈也不是很穩定。”
“新出的首領家族覺羅家到底有那麼一些兄弟,這次會盟估計能夠看到他們家的使者。”伊樓睿君雙手下放摸索著木椅的扶手:“呼延家那邊的意思,是想同他們聯姻。你也知道,呼延家跟蕭家的關係不錯,都是臨近那邊的屬地。不過依我看,若是想成氣候怕也是有的等。那拉氏那邊,也不是很穩定。日後,說不好還會有內亂的問題。索性,我倒是不怎麼著急。”
“嗯!”張雲溪點點頭,想了想抬頭看著舅舅:“若是,我們參與進入高麗那邊的事情呢?南邊的生意很紅火,外麵的紅胡子的都很喜歡我們這邊的東西。一個一兩銀子的瓷器,到了南邊出去就能夠換回接近千兩的價值。但是您也是知道的,這邊的口頭,都是受朝廷監管的。做大了,對誰都不利。我想獨自開一個港口,特意找人看了。那邊,倒是有深水良港。而且出去就是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