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溪沒有回林府,而是坐著馬車去了外麵的草場。品文吧巧哥兒早早帶著人等在那裏,馬車、黑星白的踏雲雪馬。當然,還有便攜的桌子和一堆零食。
張雲溪笑看了巧哥兒一眼,走進馬車換了一身騎裝出來。她帶上麵紗翻身上馬奔馳出去。
木承澤本以為她會回到林宅或者去伊樓家,結果兩邊都撲空了。這讓他異常憤怒,同時也帶著沮喪。他坐在林府的涼亭內,喝著小酒吃著小菜。他就不信,他等不到那個女人。
張雲溪回來,已經是下午。她詫異的聽到下人報告,然後沒有管顧而是泡了一個舒暢的熱水後才慢悠悠的走出房門,坐在木承澤對麵,鋪墊著皮草的石凳上。
“怎麼?有事情?”張雲溪用手指捏起一顆鹽水花生,送入口中。
“鐵佛家在拉攏伊樓。”木承澤知道,暫時還是不要再過線的好。
“不過我舅舅讓他去找張家人談談,若是張家人覺得合適,他不反對。”
“你就不怕我下一刻滿門……”說到這裏,胸口的疼痛刺激著他。讓他的表情有些猙獰。張雲溪看著他,勾著嘴角笑著交疊雙腿:
“我的小皇帝,你是不是忘了。我對你的縱容,可是有限製的。”
“你……”木承澤泄氣的深吸口氣,平息胸口的刺痛。張雲溪歪著頭不去看他,而是手指捏著花生米在石質桌麵上,擺著圖案。
“有些事情……”張雲溪微微開口,然後停頓了很長時間:“……過去了,就過去了。”
她拿起一邊一直沒有人用的杯子,倒了杯酒然後一口喝下:“小皇帝……”她抬眼看著木承澤:“日後的事情,你是你的皇帝。我看我的戲。懂嗎?”
“不懂!”木承澤怒吼的掃落桌子上的瓷器餐盤,猙獰著麵孔探過身子看著張雲溪,濃重的酒氣鋪麵而來。張雲溪沒有躲開,而是平靜的看著他。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然後木承澤站起身拉起她的胳膊,打橫抱了起來衝進了正屋。
午夜花燈點綴,張雲溪慢慢睜開眼睛。她側頭看著一邊睡得如同嬰兒般的男人,慢慢向上移動坐起身,曲起一根腿從空間中拿出一根自製的雪茄點燃。煙草的香氣彌漫開來,她慢悠悠的吞雲吐霧。然後煙草的味道,刺激醒了木承澤。
張雲溪低頭看著他:“醒了?”
“什麼東西?”他揮了揮手,床簾下來煙霧籠罩的很不舒服。
“雪茄!”張雲溪吐出兩個字,拉了拉一邊的掛繩。外麵很快有人過來,打開簾子讓新鮮的空氣進來。
“外來的東西?”木承澤皺皺眉。他看著張雲溪張張嘴:“若是有了孩子,我會立他為太子。”
“真遺憾,那不太現實。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張雲溪勾勾嘴角,她會連最簡單的避孕都不做嗎?何況,還有足夠的藥物,早在她邀約那天晚上她就吃了。一個月內,有效地很。
“想什麼?”
“睡了一個皇帝,我該給多少銀兩?”張雲溪一派寧靜正經的地頭看著木承澤,而木承澤原本還戴著喜悅的臉色頓時僵住了。喜悅的是這個看起來葷素不羈的女子,竟然是個雛兒。僵持的是,沒有那個女人第一次後,竟然會是如此反應。
“你也就睡了我這麼一個男人!”木承澤扇扇眼前的空氣,作起了身靠著身後的引枕。
“隻是這一次,曾經的曾經,可不隻是你一個。”張雲溪揮手將抽到一半的雪茄收入空間翻身趴在木承澤身上,手指在他身體的細微處繞著圈圈向下,一派隨性的:“再來一次如何?要知道,這些年都吃素了,難得有回肉。”
“嗤……哈哈哈……”木承澤笑了起來,他抓住那作亂的手握住湊到嘴邊:“我這塊肉,吃下去可不好刻化。”
“無妨,大不了吐出去。”
……
林晗早起的時候,聽到身邊伺候的人說了正房的事情。他伸手摸索著腰間的玉佩,神色凝重。他一直都不知道母親是如何想的,尤其是看待……那個人的事情上。看起來若即若離,但是卻並不疏遠。每次問及,都會用說辭拐開。而且,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對母親說這些。
梳理好頭發,他拿起一本書做起了早讀,吩咐身邊的小廝若是那兩人起了,就稟告一聲。若是沒有,就讓人上早膳。
果不其然,張雲溪的早膳是和午膳一起用的。木承澤弄好了頭發,穿著一身月牙白用黑線繡的水墨留白的窄袖長衫坐在溫熱的炕上,看著張雲溪一身翠色田子衣,簡單的帶了一個半鈿。
“怎麼?”張雲溪走到另一邊拖鞋上炕,下人端來兩碗奶糖粳米粥。她用小勺攪了攪,小口的用了一勺看著不動的木承澤很是好奇。
“不!”木承澤搖搖頭:“我隻是覺得有些挫敗而已。”
“挫敗?”張雲溪楞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笑道:“所以說你是小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