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呀來呀,快來看,就是她!”說話的就是一位歪嘴醜丫頭,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所有浣衣局的姑娘都叫來,大家都看猴戲一樣的看著孫締,所有人都是目不轉睛幸災樂禍的看著。隨後歪嘴姑娘開始在人群裏封發瓜子。
其他來的浣女看上去比較正常些,沒有這些人那麼醜,但也是同樣的毫無同情心,大家就這樣坐著圍攏過來看孫締洗衣服。
此刻的孫締心慌的都快跳出來了,麵對夙弗與宜兒的時候都前所未有的感覺到如此恐慌過。畢竟麵對夙弗和宜兒打不了就是一死,但這個世上還有一種比死還難受的折磨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想活著,但是宮女們如此非人待遇恐怕也是活不了多久的,若是可以她想現在就去死,起碼可以得到解脫,但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們才不會讓自己去死。
“看呐,又一個新人進來了。”
“是啊是啊,好久沒見過新人了,好新奇。你說她是哪裏人,因為什麼事進來的?她是孤兒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哪個宮女的私生女吧,否則怎麼會這麼落魄。”
“那可不一定,宮裏麵什麼千奇百怪的事情沒有。好多事實往往都是我們難以想象的。”
……宮女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見到新來的孫締好像是外來物種一樣,用一種打量怪事物的眼神打量。
奇怪,不過是新來一個人罷了,為何大家看著我的目光如此怪異,好像來這裏的都是怪人一樣,自己有什麼地方讓他們覺得異於常人了。
他們在打量孫締的同時,孫締也偷偷地用餘光打量著他們,那些後來的宮女都比較正常,這是她之前認為的,現在很想收回這句話。那些看上去比較正常沒有疤痕不是醜八怪的人但思想也是古裏古怪。好吧,她總算明白為什麼這幫人能夠在一起了,因為他們完全就不正常,自己這個正常人在他們中間反而成了不正常的。
隻是要如何的經曆才能把他們變成這個樣子,忽然之間感覺皇宮真的好可怕,那些個也曾經是花季的年齡,也曾經有過幻想過吧,也有想過心目中如意郎君的模樣吧。可惜恐怖的事實把他們變成了這個樣子,雖然還沒真正接觸過皇宮裏的那些主子,但從現在所接觸到的已經感覺到皇宮可怕了。
這種扭曲心靈的經曆如果隻是宮廷的冰山一角的話那麼真正的風口浪尖又該是何種麵目。奶奶,我害怕,締兒好害怕,奶奶,您能保佑締兒嘛。
孫締抽搐著嘴,有些哽咽,但是麵對四麵八方投射過來的怪異的眼光,嚇得她連哭都不敢了。孫締又低下頭繼續洗衣服。
但是那些好奇的丫頭已經走過來了。看著孫締問道“丫頭,你是哪裏來的,為何來到這裏?犯了什麼事了?”
孫締看了看那問話的姑娘,兩羊角辮兒,眉宇間豆大的黑痣,顯得整個人更加凶狠。孫締被嚇了一跳,不敢不回答,結結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裏了。”
“那也是夠可憐的,至少我們還知道是怎麼進來的,你卻一無所知。哎,慢慢熬吧,等你死了就可以前往極樂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