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1 / 2)

5

年少時候的衝動,帶來的後果也許很嚴重,但是當事人卻渾然不知,還是太年少,還是太不懂人心,所以注定要受點傷害利於成長。

玉淩風和餘小嫻稱霸全國的那場比賽王濤應該看的,如果不是心裏的那點自負,那點驕傲,那點不肯絲毫的委曲求全,那麼他會早早的明白自已的差距,然後苦練三五載,將敵人一劍封喉。

可是他沒有看,如玉淩風所說的那樣,不過是一場你知我知的比賽,即使輸掉了也不會丟麵子,若是僥幸贏了更可以挫挫姓玉的銳氣,看似是一場穩賺不賠的生意,可是在那一場比試開始的時候,王濤輸掉了很重要的東西而不自知。

他以後的生命裏都會有這麼一個記錄,王濤曾經敗給玉淩風。

勢氣已輸,底氣便不再充足。

不知內情的王可走到王濤麵前,拍拍他的肩膀,“濤濤,你看見沒,在花滑裏男子是很重要的一環,是根基。”

王濤汗如雨下。

人們在實踐中所得到的往往比旁觀更多,像這一次,他明顯的看到了有些動作他做不到,即使做到了也不會如玉淩風那般行雲流水,十六歲的王濤在花滑上與玉淩風完全沒有可比性。

看著對麵正在和玉淩風說笑的小嫻,王濤忽然覺得一顆心像是掉入深不可測的海裏,那冰冷的海水將他一點點的拉遠,眼前小嫻變的那般可望而不可及……

玉淩風第二天上午的飛機,王濤一宿無眠,在床上板來板去終於熬到差不多的點,便起床來到滑冰場,眾人要在這裏與玉淩風作最後的送別。

前麵更衣室傳來人聲,王濤尋聲而去。

“淩風哥,你不用再說了。”是小嫻的聲音。

“你想清楚了?”玉淩風臉色不佳。

小嫻點點頭。

玉淩風心下抑鬱,正要歎一口濁氣,眼角卻看到門口處一個淺影,他嘴角輕揚,轉而說,“小嫻,我們一起拿到了全國的金牌,隻要再加把勁,世界就是我們的舞台,你不是想要站在世界的頂峰嗎?那麼和我在一起是你最佳的選擇,我們會是最佳搭檔。”

這句話他不是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嗎?她不是也已經表過態了嗎?為什麼還要糾纏著問?

餘小嫻臉上露出無力感,“淩風哥——”她都已經懶得再說拒絕的話了。

門口的那抹黑影迅速消退,隻聽見噔噔噔急促的腳步聲,餘小嫻向外探去,隻看見王濤的向外奔跑的身影,她忽然向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慘白。

“小嫻——”玉淩風正想說什麼,眼角卻隻掃到一道剪影。

室內隻餘滿室溫暖的陽光,玉淩風苦笑,不禁喃喃自語,“現在的孩子啊,是不是都太早熟了?”

“王濤——”小嫻氣喘籲籲的叫道。

前麵的男孩子卻充耳不聞,小嫻不禁又急又惱,想要賭氣不管,卻又偏偏放不下心,她急於向他解釋。

正值人潮高峰,街上人多車湧,那刹那間是怎樣發生的呢?

隻一陣車輪與水泥地麵急劇的摩擦聲,然後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聲音。

王濤反射性的向後看去,他幾乎感覺到自已的心跳的聲音,一聲,兩聲,三聲,越來越緩慢,到最後幾不可聞,他仿佛就要窒息。

是誰在聲嘶力竭的呼喊,“小嫻——”

大大的靜字懸掛在走廊之上,入目都是極幹淨的白,白色,本來是可以寧神的顏色,卻因為人類賦予它太多的含義以至於讓一顆心是如此的不安。

見白衣大夫從診室裏走出來,王可迎上去,像所有等在病房外的家屬一樣急切的問,“怎麼樣?”

醫生歎口氣,“病人的腳踝受到傷害,日常生活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是想要向以前一樣滑冰卻是不可能了。”

王可一時承受不住打擊渾身癱軟在地上,張海華淚如雨下,“小可——”

王可卻像是失了神智般,一把推開抱住自已的張海華,緊緊拉住醫生白色的長袍,哭喊道,“醫生,小嫻還隻十五歲啊,她的事業才剛要開始,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醫生也極是無奈惋惜,“餘太太。”

這時餘小嫻的父親餘文從外匆匆趕過來,一把抱起妻子,“小可,你冷靜點。”

王可使勁的搖著頭,厲聲叫著,“我不要冷靜我不要冷靜,我要小嫻好好的。”

王可從來都是淡定而溫情的,幾時有過這種失態?另眾人看了隻覺心下更是一陣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