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子昕等人換了男裝再次出現在凝香園門口時，凝香園已經是擠得水泄不通了。而耳畔傳來的卻是男人們的尖叫聲、崔喊聲。
“快讓靈姑娘出來！”各種聲音一起，叫囂的卻是同樣的一句話。
“快呀，我可聽說是靈姑娘上台表演才來的，怎麼還不見人？”一人等著不耐煩地嚷著。
“今夜真能看到靈姑娘的真容？”有人顯然還不敢確定能見到心目中的女子。
“誰知道？我都快傾家蕩產了，還沒見過靈姑娘。”這人的話可一點也不誇張，因為旁邊就有人開始附和他。
“我不也是，要不是我家婆娘的私房錢被我發現，現在就隻能在門外幹瞪眼了。”
“別說你了，就是賢王府的那個霸王，成了靈姑娘的入幕之賓，也沒見過靈姑娘的真容。”
“這是兩年來，靈姑娘第一次走上台，當著眾人的麵表演，應該能見到真容吧？”
“我是能見一次就知足了，也不盼著能得到靈姑娘的垂青。”
“你是把家都敗沒了吧？”
“唉，為了一睹靈姑娘的真容，就是死我也樂意。”
“……”
越來越多癡情反酸的話，此起彼伏。林子昕對他們口中的主角靈姑娘，很是好奇。在青樓，能被冠以頭牌，能讓男人擠破腦門砸光家產，隻為見她一麵，卻仍能讓男人沒有怨言，不是青樓的老媽子厲害就是這位靈姑娘禦男之術獨特。
“小……公子，我剛打聽到，二少爺在二樓的廂房，我們要不要……”蘭凰興衝衝地將打聽到的消息回報。
“公子這模樣，怎麼能去？”而且還是不對盤的人，這話，蘭雨沒說。
“哎呀，瞧我，可是沒有包廂……我們……”蘭凰想說自己笨，可是看到黑壓壓擠滿人的凝香園，覺得自己的提議不錯。
“先看看。”林子昕本無意在這久留，她隻是好奇造成水泄不通的場麵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樣。
而另一邊，一進到凝香園就占據最佳視角的屠冒，在茫茫人群中，卻是一眼就見到站在右側樓梯口旁的林子昕，忍不住將視線駐足在她身上，心道：“她怎麼會出現在這？”
許是老鴇怕惹了眾怒，畢竟今日來客，多是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故而在林子昕等人沒站多久，便見到一身紅衣的老鴇扭著身子，從大紅台子後麵走出來。當她一踏上台，整個園子瞬間安靜。
老鴇扯著尖細的嗓音開口：“各位老爺、公子，歡迎今日來給我們凝香園捧場……”
“別說廢話！我們要見靈姑娘，讓靈姑娘出來！”老鴇的開場白還沒完，台下就響起異樣的聲音。
“靈姑娘！”
“靈姑娘！”
犯不起眾怒的老鴇隻好幹笑了下，急急地說了些賠罪的話，就退回幕後。林子昕看著這一幕，不用猜想就知道，能穩住客人來凝香園砸錢地便是那個靈姑娘無疑。
然而，老鴇退出台前，卻隻有一些鶯鶯燕燕上台吹拉彈唱，展示各自才藝，獨獨不見今日主角，再次惹來台下眾男的叫囂。
林子昕睨一眼老鴇離去的方向，心中頗為好奇，說：“去看看。”
隨著抬下的怒罵聲、哄嚷聲，林子昕三人穿梭在人群，順著老鴇的方向，上了三樓。許是今日熱鬧，通往後園的門口如今是空空如也，隻有急匆匆來去的婢女，和些許已經有了醉態的客人。她們從另一個樓梯下到二樓，穿過空中樓道，進入對麵的靈雅閣。
還未靠近，便傳來老鴇尖細的聲音。
“姑娘，我允你在凝香園待了兩年不接客，那是看在你能為園子賺錢的份上。”
“可是兩年時間已經夠長，男人的耐心也僅止於兩年。”
“不論今日你作何打算，主子的決定都不會改變。你若是不依，那就別怪我使出強硬手段讓你接客。”
林子昕聽到的都是老鴇的聲音，對方卻是一句話也沒說，也沒有哭泣。她不經好奇，這女子究竟是何等性子，居然能在被刺激的情況下不回嘴。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老鴇的威逼利誘用到何種程度，方才傳來對方的聲音。
“何媽媽，你不用嚇我，他什麼意思，我比你清楚。而且我說過，我和他是合作關係，非主仆，你聽從你主子的話，我卻不必理會。今日，我便為你們凝香園賺最後一次錢，從此便是我和你主子的事了。”
“你……”老鴇被她的話一嗆，梗在喉嚨的話怎麼也出不了口，隻能悶回肚子，哼聲離去。
“別想對我用強的，你主子都行不通的手段，你想試試？”女子突然轉換聲線在老鴇離去前出聲，聲響，明顯可見老鴇的身子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