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無終之始,劍鳴諸天(1 / 1)

青銅蓮閉合的第三百年,玄天大陸的孩童出生時不再啼哭。他們的第一聲總是清越劍鳴,掌心天然浮現無鋒劍紋——那是新紀元的天道在血脈中的回響。

藥堂長老站在神峰之巔,手中的占星羅盤早已生鏽。他望著山腳下嬉戲的孩童,那些稚嫩的劍氣竟在虛空中勾勒出林軒的殘影。忽然,他渾濁的瞳孔映出一抹異色:某個女童堆沙堡時,無意間用樹枝畫出了初代弑神者的神紋!

\"轟!\"

驚雷乍起,卻是來自九霄之外。藥堂長老抬頭望去,瞳孔驟然收縮——本該萬裏無雲的晴空,不知何時布滿了青銅門虛影。每扇門後都站著與林軒容貌相同的神祇,他們掌心托著破碎的星辰,眼中流淌著暗金血液。

\"終於來了......\"長老顫抖著撕開胸前的衣襟,那裏的青蓮圖騰正在滲出黑血。三百年來,他隱瞞了最殘酷的真相:弑神者的宿命從未終結,新紀元不過是更宏大的輪回開端。

神峰突然劇烈震顫,封存小宗主的青銅蓮裂開一道縫隙。稚嫩的童聲從蓮中傳出,卻帶著跨越萬古的滄桑:\"取我的劍來。\"

三千弟子同時跪倒,他們胸前的無鋒劍紋自動離體,在虛空凝聚成一柄木劍。這劍與當年林軒所持的一般無二,隻是劍柄處多了一道猩紅裂痕——正是女童畫出的初代神紋!

\"還不夠。\"蓮中小宗主輕歎,木劍突然調轉劍尖,貫穿藥堂長老的胸膛。老者非但沒有反抗,反而露出解脫的微笑:\"老夫等了三百年的因果......\"

黑血噴湧,卻在觸及木劍時化作璀璨星河。藥堂長老的屍骸消散處,浮現出初代弑神者最後一縷殘魂:\"你以為毀去我的神格就能......\"

\"我要的不是毀滅。\"小宗主的聲音突然變成林軒的聲線。青銅蓮轟然炸裂,走出的竟是三百年前消散的林軒!他手中木劍輕揮,十萬青銅門後的神祇同時單膝跪地。

藥堂長老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虛空——原來三百年前,他才是初代最後的容器。林軒以弑神圖騰為鎖,將初代的意識封印在長老體內,隻為等待這一刻的因果圓滿。

\"你算計我......\"初代殘魂發出不甘的嘶吼。

\"不,是你從未看透。\"林軒的木劍點向女童堆砌的沙堡。沙粒突然懸浮,組成十萬個相互嵌套的莫比烏斯環,\"真正的弑神者,從不在過去或未來。\"

女童茫然抬頭,她掌心的劍紋突然活了過來。虛空中的青銅門接連崩塌,門後的神祇化作流光沒入她的體內。初代殘魂發出最後的尖叫,被吸入女童正在堆砌的新沙堡——那赫然是縮小版的青銅深淵!

\"師父!\"三千弟子突然齊聲叩首。他們這才發現,林軒的身影早已消散,唯有那柄木劍插在沙堡之上。女童好奇地拔出木劍,劍身映出她稚嫩的臉龐——以及瞳孔深處十萬神祇跪拜的景象。

藥堂長老的虛影在林軒消散處浮現,這次他胸前的青蓮終於綻放:\"原來您從未離開......\"

\"弑神者本就無處不在。\"林軒的聲音在風中回蕩。女童揮舞木劍斬向虛空,劍氣所過之處,青銅深淵的沙堡轟然倒塌,從中飛出十萬柄無鋒木劍,精準落入每個生靈手中。

九霄外的星辰突然開始移位,在宇宙幕布上勾勒出巨大的劍形圖騰。某個正在耕作的農夫突然頓悟,鋤頭揮出的軌跡暗合弑神劍訣;學堂裏的孩童提筆作畫,墨跡竟在宣紙上斬出時空裂隙;連山澗流淌的溪水,都開始奏響清越的劍歌。

女童將木劍插回沙堡,蹦跳著去追翩躚的蝴蝶。她身後,青銅蓮的碎片自動重組,化作一枚青玉發簪別在鬢間。簪頭搖曳的珠串上,十萬神祇正在演練不同的劍訣。

藥堂長老的虛影對著發簪躬身一拜,化作流光沒入女童的影子。夕陽西下時,玩耍的女童突然駐足,她望著天邊晚霞輕聲呢喃:

\"該練劍了。\"

三千木劍應聲齊鳴,玄天大陸的每個角落都響起破空劍嘯。在無人可見的維度,林軒的殘魂正負手而立,望著諸天萬界中此起彼伏的劍光,嘴角揚起釋然的弧度。

在他身後,十萬個時空的青銅門同時開啟,門後走出的不再是神祇,而是無數個揮劍的凡人。他們的劍氣在虛空交織,織就一張籠罩諸天的劍網——網上每個節點,都跳動著自由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