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需要,魔法師可以減免一名隨行同伴的費用,不過要是發生什麼問題,您必須承擔一切責任。”

售票小姐客客氣氣地回答,顯然已經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

簡單輕鬆,沒有安檢也不需要驗證證件,安娜拉著賽門進了傳送站的門。她納悶地想著也太好蒙混過關了吧,要是有人搞破壞怎麼辦。這時就聽到身邊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聽起來像是第一次使用傳送陣的人。

“哥,要是有人想要在這裏做壞事怎麼辦啊,你看這裏都沒有什麼士兵……”

“笨蛋,要是隨便就能破壞,人人都是魔法師了,沒看見到處都是防護跟反射的銘文嗎!每個傳送站都是集合了數十名魔法師的魔力精心架設的,就算是大魔導來了,想要破壞它,恐怕都沒那麼容易。而且大門還是專門的磁石做的,稍微大一點的金屬物品都沒法帶進來,你沒看掛在外麵的牌子啊?”

年長的男子一副“真拿你這個鄉下人沒辦法”的口氣,鄙視地說。

安娜和那個被訓話的少年一起汗顏。也是啊,她都能想到的,別人會想不到嗎。她左顧右盼,忽然想起賽門身上帶著的那把小刀,他是怎麼把那個帶進來的?

傳送法陣不大,一次隻能傳送數十人,剩下的人都排著隊在大廳等候。安娜閑得無聊,好奇地盯了賽門一眼,他低著頭,看上去又老實,又靦腆,就差沒拉著她的衣角了。

算了,一會兒再問他吧,賽門身上的疑點太多,逼問太厲害搞不好他又要當眾跪下哭著說不要丟下我,安娜想了想那種場景,頓時頭皮發麻。

眼看就要輪到他們兩個了,安娜滿心期待,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和魔法接觸呢。前麵已經能看見隱約的銀色光芒,她興奮地踮著腳伸長脖子想要一探究竟。可是忽然毫無預兆,一直乖乖的賽門抱住了她的腰,肌肉繃得死緊。

“怎麼了——”

話還沒說話,一張安娜絕對不想再看見的臉冒了出來。

穿著一身騷包得不能再騷包的全套白色禮服,亞瑟王子手上玩弄著一條馬鞭,笑嘻嘻地說:“老師,怎麼不等我就一個人先走了。”

“你認錯人了。”

安娜轉身就跑,可是亞瑟早就抓住了她的肩膀,見賽門拉著她,不高興地用馬鞭在他手背上抽了一下,賽門觸電一樣放開手,不安地看著安娜。

“老師,說好了帶我一起出門遊曆的,還是說你要反悔?那我就隻好回去告訴父親,說——”

安娜氣得咬牙,真想一巴掌把這個死孩子抽出去,可是周圍的人已經好奇地開始議論,其中不乏有人恍然大悟地指指點點,連周圍巡視的幾個士兵都準備過來的樣子。更要命的是,她感應到好像有不少人正朝著這裏過來,已經把外麵包圍了,怎麼想都不是好事吧。像是看出了她的焦急,亞瑟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

“要麼帶上我,要麼一個都別想走。”他低聲說。

外麵已經能聽見雜亂的腳步聲,安娜來不及多想,隻好一把拉住亞瑟的衣領,搶上幾步,衝進了魔法陣,回頭對著賽門大叫:“賽門,快過來!”

裏麵的屋子地麵上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畫著一個直徑三米多一點的複雜圖案,安娜拉著亞瑟站上去後立刻發出了耀眼的白光,她大聲叫著賽門,看見門外已經衝進了不少穿著鎧甲的騎士,把排隊的人撞得東倒西歪為首的正是修奈澤爾。

“殿下!”

見他們站在魔法陣裏,修奈澤爾儀態盡失地大叫起來。

亞瑟悠然地對他揮了揮手。

“再會了,我忠誠的騎士,你的忠義跟勇敢,我將永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