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奎大師的聲音還長長地回蕩在空曠的洞穴上方,掌聲如雷,在地上□□慘叫的西斯似乎已經被所有人選擇性的無視了。他原本整齊精致的袍子沾上了不少灰塵,血跡星星點點灑了一地,斷指處鮮血淋漓,露出一截白森森的指骨,安娜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覺得身上一陣惡寒。

雖然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僥幸贏了,那麼悲慘睡在地上慘叫的人就是自己,她還是有點不忍心。四處張望了一下,想看看有沒有醫療隊之類的存在。當看見一個穿著白衣服長得還蠻漂亮的妹子跳下場地走過來的時候,她還感到挺高興的,以為是醫生。可是那個妹子沒有走近,遠遠地對著她行了一禮,恭敬地問:“瑟菲娜大人,請問您想要怎麼處置西斯。”

安娜被問得一怔,怎麼處置,難道這裏還是古羅馬奴隸競技場,輸掉的人就要被處死嗎。她趕緊揮了揮手:“帶下去治好他,以後別讓他出現在我麵前了。”

她覺得這樣算是不錯的結果吧,可是原本奄奄一息的西斯聽到後卻像是受了傷的野獸一樣嚎叫起來,連滾帶爬地想要過來抓住她的衣擺:“不!你不能這樣對我!瑟菲娜大人!”

“哈?”

安娜被他嚇了一跳,連連後退,生怕他抓住自己。這人究竟怎麼了,隻是說帶下去治療,以後別來找她麻煩,這件事就算完了,幹嘛做出一副她殺了他全家的可怕樣子。

“是,瑟菲娜大人,謹遵您的命令。”

穿白衣的女人再次行了一禮,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水晶球,口中念了幾句,無數白色的小光點飛到西斯的身上,他的傷口便不再流血。隨後又有幾個人走過來,把猶自掙紮哀求的西斯抬上擔架,很快就離開了競技場。安娜呆呆的看著,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忽然她想起自己手上還拿著那個戒指,也許是個不錯的東西,但她還不至於這麼貪婪。於是她叫住了那幾個人,甩手把戒指丟到了擔架上。

“把你的東西帶走。”

安娜自覺她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而且對西斯已經很寬大了,他可是打算要殺了她哦。可為什麼全場再次寂靜下來,不少人用看見大魔王的恐懼眼神打量著她?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剛才的勝利全靠僥幸,安娜深吸了一口氣,看見手腕上那個代表契約的金色圓環消失,稍微放下了一點心。她再次動用那些意識體形成的手臂,把場地上的石塊清理了一下,又吹開麵前的冰雪,伸出右手食指一指向天,擺出了一個狂霸炫酷拽的造型。

“還有誰。”

那些看向她的眼神更畏縮了。

沉默片刻,最後還是臉皮最後的阿奎大師站出來哈哈哈哈地打了個圓場:“哎喲,隻是公會內部的切磋,搞得太認真就影響不好啦,在座的還有不少新人,不要給他們施加太多的壓力嘛。做魔法師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對不對。今天就這樣吧,會長很忙,下次有空再說。”

安娜和其他幾個之前叫囂得很厲害要打敗她的魔法師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所言極是。”

特深沉的說了這麼一句,安娜趕緊見好就收,在牛逼光環沒有消失前退散了。走出那個充滿壓抑之氣的地下競技場後,她覺得整個人都煥然新生,終於從無形的重壓中解脫了。

會長走的當然是另外的通道,和其他吵吵嚷嚷好像電影散場退席觀眾一樣魔法師走一個出口,未免太不冷豔高貴。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想上來湊近乎的,安娜無心理睬,冷著一張臉擺出生人勿近氣場匆匆而過。一口氣跑回了那間沒人敢隨便進來的會長專用房間,這才全身脫力地半跪在地上。

“勝利啦!”

確信沒有人後,她擺出了一個十分二逼的造型,小聲的歡呼起來。

“……您今年幾歲啊。”

身後傳來了亞瑟慣有的嘲諷腔調,不過安娜根本不在乎,反正在亞瑟麵前她都沒有形象,正如亞瑟在她麵前也沒有形象一樣。她笑眯眯地站起來,先是習慣性地摸了摸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賽門少年的腦袋,然後又想去摸亞瑟的頭,被他一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