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目測那個城主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安娜和亞瑟雖然都不畏懼來個一戰,但也不想再把事情鬧大。他們簡短的商量了一下,旅館是不能再回去了,幸好也沒什麼行李可收拾,直接走人吧。

“放著巫妖不管真的沒關係嗎……”

安娜想起夜晚看到邪惡的儀式以及那個神秘自稱戴蒙的中年男人,心裏有些不安。

“那你想怎麼樣,伸張正義揭露一切嗎,哼,別天真了。一旦暴露的話,整個城市都會瘋了一樣的來抓捕我們,別忘記我們身上可是帶著高額的懸賞。而且……”

亞瑟眯了一下眼睛。

“這些市民大概也並非你想象中那麼無辜。”

“為什麼?”安娜不解地問。

“昨晚上我送那個昏迷的女孩回家的時候……算了,這些事情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反正大多數市民其實是知道城主在搞邪惡的儀式……信不信由你。”

安娜本能的不願意相信,但是,她想起了夜晚時候那安靜到詭異的街道,以及,他們鬧出了如此大的聲響,竟然沒有一個市民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再加上亞瑟告訴她有關“儀式”跟“候選者”的事情,最後安娜什麼也沒說,保持了沉默。

“我們走吧。”她低聲地對亞瑟說。

偷偷摸摸地來到下城區裏,雖然到處還能看見祭典殘留的痕跡,但居民們已經開始恢複了日常的生活,到處都是打掃清潔的人。但是,在收拾的人當中也能看見不少拿著目測畫像到處尋找的士兵,看來奧西城主並未放棄抓捕他們。也是,先別說那個可疑的召喚儀式了,光是勾結巫妖殘害少女的罪名就足夠教會滅了他一百回。

如果是以前,安娜肯定會想辦法去揭發他,她覺得這種行為太可恨了。但這個夜晚她經曆了太多太多,對教會的認知變得比較複雜。雖然她並不會偏激地認為教會是欺世盜名的邪教,但也不會對它有什麼良好感想就是了。

啊,說到底,她自己就不是什麼正義的好人,還偏袒著一個殺人凶器,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呢。

抱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安娜和亞瑟花了不少錢,終於找到了一個願意帶他們過海的船夫。本來那個船夫對他們三個感到十分可疑,但是在金錢攻勢下,他最終選擇了閉嘴。

不想太惹人注目,安娜隻是選擇了一艘很普通的船,因為大筆金錢砸下,船夫也沒多問,收拾了一下就要開船。但就在船即將起錨駛出港口的時候,岸上有人跑過來,不管不顧地就跳到了船上,震動得船劇烈搖晃,差點把靠近船舷的亞瑟晃下去。

“你是誰,想幹什麼!”

安娜現在有點驚弓之鳥的心態,立刻作出防禦的姿勢,她以為是抓捕追來的士兵,而賽門更是已經衝了上去。

“哦哦,別誤會,別誤會,我不是什麼壞人。”

跳上船的不速之客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他是個身材高大的壯漢,目測三十來歲的年紀,穿著一身傭兵最常見的鎧甲,背著一把幾乎和他一樣高的巨劍。雖然他努力做出溫和的表情,但粗獷的五官以及臉頰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讓他不管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我隻是想搭個船而已,你們是想過海吧。”

“不,我們已經把這條船包下來了,你去找其他船吧。”

安娜見他不是城主的衛兵,稍微鬆了口氣,但依舊沒有放鬆警惕,誰知道這個家夥是什麼來頭。

“哎呀,別這麼冷酷嘛小姐,我確實是有急事想要過海,但是又沒錢……你們就當做個好事吧。”

大漢可憐巴巴地哀求著,還雙手合十。

安娜還想拒絕,這時候岸上傳來了一陣喧鬧,她扭頭一看,一群士兵朝著這邊跑來,為首那個還指著船大聲叫嚷著什麼。

“糟了,喂,快點開船!”

安娜急了,對著船夫喊道。可是船夫見狀立刻瘋狂搖頭,還念叨著要他們下船,他不想惹麻煩。安娜正想再多給些錢,那些士兵已經開始射箭。船夫見狀嚇得尖叫一聲,竟然跳海了。

“我……”

安娜簡直無語了,她想要立刻離開,可是卻挫敗地發現不會開船——這可不是什麼有發動機的高級貨,是那種隻有風帆的中古船!

“別看我,我當然不會。”

亞瑟一邊揮劍擋下飛來的箭,一邊沒好氣地說。

安娜苦惱的想難道要全程精神力拉著船過海嗎,這時那個大漢哈哈一笑,熟練的起錨揚起風帆,掌著舵將船駛離了港口。那些士兵急了,追在後麵拚命射箭,還有幾個想要跳上船,但是都被安娜輕鬆地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