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太監走了,很快又來了一撥人,是水溶送東西來,卻是一把嵌黑玉的古琴,古樸典雅,黛玉愛不釋手。

看著滿屋嫉妒的眼神,黛玉道:“外祖母,皇上賞這些東西玉兒也用不到,外祖母大舅母和各位姐妹有喜歡的不妨拿去。二舅母現當著家定看不上玉兒這些東西,玉兒就不客氣了。”說著調皮一笑。

王夫人氣得臉發青,幹笑道:“大姑娘說笑了。”

賈母笑道:“那怎麼行,這是皇上賞賜的,我們哪有資格要。”

黛玉笑道:“反正皇上也說是送我的,自是我的東西了,外祖母很不用客氣。”說著拿起一隻金鑲珠石點翠簪和一個金鑲紅藍寶石戒指給賈母,賈母笑嗬嗬接了,心中快慰非常,攬住黛玉道:“到底是玉兒孝順。”

鳳姐笑道:“罷了,我們竟都是不好的了。好妹妹,我是最臉皮厚的,那匹流雲福字錦我可要了。”

黛玉一笑:“二嫂子客氣什麼。”眾姐妹便也挑了幾樣,畢竟是黛玉的東西,誰好一絲多要。那寶釵也拿了個孔雀開屏簪。惹得惜春悄悄對黛玉說:“她可不就是隻開屏的孔雀嗎,倒真合適呢。剛那麼尷尬現在還好意思拿。”旁邊雪雁等耳力極好,聽了忍俊不禁。寶釵瞅著雪雁春纖玩味的笑容直覺有問題,卻也不能當麵計較。

賈母看差不多了便攆了眾人去休息,獨拉著黛玉慈愛道:“玉兒今兒怎麼那麼說太太,我知你不喜歡她,可這東西獨不送她還不讓她生惱,以後可怎麼見麵。尤其沒準以後長久呆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對頂著也不好。”

黛玉知賈母這是旁敲側擊試探自己,因裝作不懂,笑道:“玉兒剛說得也是實話,玉兒既是做客,想來二太太也不好苛責我,玉兒有自己的家,若二太太真不喜我我隻回去就是了。”

賈母看黛玉嬌顏如花,眼睛明澈,倒拿不準黛玉是否真沒聽懂自己的話,也隻得罷了,來日方長嘛。

黛玉看賈母無話說便要回園子,哪知又有一位公公捧了盒子說太子著人來賀林姑娘喬遷之喜。賈府人今兒多驚奇的事都經了還是不免詫異,黛玉神色卻一寒,暗惱水澤多事,和水溶較勁也不是這個較法,本來自己今兒就夠張揚的了,哪禁得起他再攪騰,因此淡淡道:“黛玉與太子素不相識,不敢要太子的東西,還請公公帶回,黛玉不敢領受。”

賈母忙道:“玉兒,這不妥吧。”

那人恭謹道:“稟郡主,太子說他和北靜王算起來都算郡主師兄,所以才送了東西來,姑娘若不受奴才也無法回去,還請郡主體恤。”

黛玉現在極煩水澤,冷冷道:“他和我有什麼師承關係,爹爹和皇上雖是,卻論不到這兒來。和北靜王論交也是因爹爹和北靜太王的金蘭結義之交。至於你,若太子因這樣事就怪罪你想來也不是什麼值得敬佩的人物。”

那太監見黛玉麵如寒冰,隻好悻悻回去了。黛玉見賈母等都有些惶恐,淡笑道:“外祖母也不用怕,太子是以私人身份來的,不會怪罪到外祖母這兒的,就是皇上也不會許的。”

賈母老臉一紅,笑道:“玉兒多心了,我隻是有些吃驚罷了。”前車之鑒,她還記得忠順王妃的事情,如今黛玉好不容易和自己關係緩和了,再者太子素來溫文和善,她也就不再怕事計較了。

黛玉看賈母目光閃動,已查其意,暗暗冷笑一聲起身回園子了。

自此大觀園花香柳帶,處處錦繡繁華。

轉眼已是春闈,水溶挫敗了忠順王的陰謀取得主考一職,那忠順王暗自氣憤,那謀士羅隱倒是寬慰他道:“即使這次由王爺作主又怎樣,那考中的人皇上一句不用也讓您期望落空,倒不如趁水溶忙這時候加緊暗中的活動。尤其是趕緊在民間造勢,當年本來就是義忠親王和當今皇上都有資格即位,如今水清投靠了咱們,咱們也不可白放過了這個大好機會。”忠順王聽了有理,便緊鑼密鼓暗中折騰起來。

四月,會試放榜出來林逸飛不出意料的得了第一名會元,又過了複試,準備參加殿試。黛玉在瀟湘館得知喜得眉開眼笑,不願回去打攪他準備殿試,隻做了一身極雅致的衣衫給逸飛帶過去賀喜。賈府眾人自然也忙忙的給兄妹二人賀喜。一時賈府中黛玉的聲望無人能比。此時寶釵倒退了一射之地,那心裏的怨憤可想而知了,尤其眼紅黛玉的好命,認來的哥哥都那麼有出息,反觀自己那個哥哥也隻能歎天意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