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夕安置李香草睡在自己的床榻上,又回身輕搖嫣兒。
其實,她心裏明了,軍醫或許說的對,李香草的病症的確很棘手,她仔細看了,宋菊的脖頸上好像也出現了幾個小斑點,她不能確定,或許,真的是一種傳染病,所以將她們安置在自己帳中,是以免出現流言,民心不穩。
嫣兒似乎睡得很沉,臉蛋泛紅,淩月夕伸手觸碰到她的身體時,驚了一跳。
嫣兒的身體很燙,似乎在發燒。
“輕揚!”
淩月夕掀開帳簾喊了一聲。
舞輕揚剛睡醒,正暗責自己竟會睡了一夜,便聽到淩月夕的聲音,怵然一驚,連忙走出軍帳,向淩月夕走去。
“娘娘!”
舞輕揚行禮。
淩月夕立刻吩咐舞輕揚去請淮安較有威望的大夫,又吩咐一個隨從去請攝政王與東溟候。
天色陰鬱,因為下雨的原因,人們大都窩在自己的木板房,隻有來回巡邏的侍衛。
“玨,你也是去見皇後娘娘?”
司南見到蕭墨玨向這邊走來,不覺問出口。
蕭墨玨點點頭,心裏也是奇怪。
剛走到帳外,淩月夕已經走了出來,並沒有要請他們進去的樣子,而且,臉上蒙了一塊厚實的麵紗。
蕭墨玨和司南同時一怔,疑惑的望著淩月夕,差點忘了行禮問安。
“本宮說了,這裏不是皇宮,以後不必如此行禮。”
淩月夕麵色沉重的說了一句,向前走了幾步,這才小聲對跟過來的二人大概說了宋菊一家的情況。
“什麼?你竟將她們帶到你的帳中?”
蕭墨玨麵色冷寒,向前一步,憤怒的責問,淩月夕連忙後退一步,冷聲道:“攝政王,不要說些沒用的話,現在你們聽著,不但宋菊一家,嫣兒似乎也感染了,想必本宮也是躲不過了,當下之際,一麵讓軍醫給每戶人家送去艾草,讓他們熏熏住處,就說是為了避免潮濕引起疾病;一麵快馬加鞭搜集中藥草板藍根,煎熬了給沒人服下,記得,封鎖消息,不要引起混亂!”
司南看了一眼緊緊盯著皇後娘娘的蕭墨玨,立刻應答:“臣這就去辦,請娘娘務必小心!”
“快去吧,本宮不會有事!”
淩月夕對著司南笑了一下,自信的說。
司南躬身而退,淩月夕這才歎口氣平和的對蕭墨玨說:“你我二人是主角,不能都病倒了,這裏有司南和輕揚,你按原計劃開工,雨過之後泥土鬆軟,不要耽誤了。”
說完,淩月夕轉身,蕭墨玨卻一步堵在淩月夕麵前,扯下她的麵紗。
“你這是做什麼?”
淩月夕有些生氣的瞪了一眼蕭墨玨向後退了一步,她怕呼吸之間,也傳染到蕭墨玨。
“淩月夕,不要以為自己真是法力無邊的神仙,倘若真的是一場惑亂,沒有人能躲得過去!”
“那又如何?”
淩月夕冷冷盯著蕭墨玨,逐字逐句道:“本宮的事,何須你管?攝政王,擺正你自己的位置,做好你該做的本分!”
那一刻,蕭墨玨的心似乎被鈍器割得鮮血淋淋,他盯著淩月夕,似乎要一寸一寸的將她吞噬。
淩月夕,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