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銘心的愛,轉瞬間化為精靈仙城的利刃,入胸無影無蹤,卻生生將靈魂剝離軀殼。‘從此後,我的人生猶如一片凋零的枯葉,輾轉間化為泥濘,但願來世,循著泥濘下的根須找到你。’】
一吻天荒地老,一吻,天長地久。
茫茫原野,雲似流水湧動,腳下花團錦簇,全世界,隻剩下二人彼此相擁,兩顆心緊緊的貼合,海枯石爛,風吹雨打也難以分開它們。
他的眼中,是致命的溫柔,她媚眼如絲,嬌喘籲籲,窩在他的懷中,臉頰緋紅,眼神迷離。
“月兒,我該怎麼辦?我該拿你怎麼辦?”
蕭墨玨將頭埋在淩月夕的脖頸喃喃自語,心髒似要被生生的摘了去。
“倘若有一日,我戰死沙場,你該怎麼辦?”
“你若敢死,我便將這天下化作煉獄,讓你的臣民陷於水生火熱,讓你的兒子背負仇恨終生殺戮!”
淩月夕談笑間目光清冽,那認真的神情讓蕭墨玨不得不相信,這個女人一定會說道做到。
看著蕭墨玨眉間的一抹擔憂,淩月夕幾乎要忍俊不禁了,他怎麼就相信了,倘若真的有那麼一天,她怎會忍心讓他們的孩子去背負仇恨。
“月兒,有件事,我想,應該讓你知曉。”
蕭墨玨痛苦的握緊拳頭,幾乎不敢看著淩月夕的眼睛。
“司音,懷孕了。”
司音懷孕了?
淩月夕也是驚訝了半響,難道她離家出走是因為……驀然,淩月夕心頭一震,一顆心突突的跳快,從蕭墨玨的懷中坐起,強烈的不安讓她不敢聽下文,一雙眼睛三分不安七分隱憂,在他的麵上瞟過,望著他痛苦的神色,心中那根緊繃的弦似乎斷了,震得她的心幾乎要破膛而出,她隻聽到自己的聲音瑟瑟顫抖,然後是蕭墨玨淡若清風卻似重錘敲在心房的聲音。
“什麼時候的事?”
“她中了蛇毒是我親口吸出來,之後修養的幾日她隻要我陪著,那一夜她身體發冷,我抱著她……”
具體怎麼發生關係的沒有聽進淩月夕的耳中,她隻知道蕭墨玨在那晚要了司音,然後司音懷孕了,再然後他讓司音住進了西華宮,遂沒有冊封,待遇如同貴妃,而且大燁的朝臣都在為此事恭賀他們的皇上後繼有人。
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
淩月夕一遍一遍的在心中發問,她不知道自己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做了多久,也不知道蕭墨玨是什麼時候離開,更不知道蕭墨璃是什麼時候來的。她隻知道蕭墨玨要了司音,要了她此生最好的朋友的妹妹。
“淩月夕,難道你因為自己一時想不開就要毀了腹中的孩子?”
蕭墨璃冷冰冰的一句話瞬間澆醒了淩月夕,茫然的目光一點點的收回,打量著圍在身邊的蕭墨璃,玉黛,又落在自己的小腹,左手慢慢敷上,雖然還沒有胎動,但她似乎能通過掌心感受到那個小小的頑強的生命。
“你愛的男人不是普通人,他是大燁的皇帝,也是大燁百姓,臣子的皇帝,你應該知道他身為帝王不可能永遠隻有一個皇後,更不可能為了與你的誓言生生的扼殺一個無辜的生命。做皇帝的女人,就該有博大的胸懷!”
蕭墨璃語氣帶著氣惱,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
淩月夕進城時,他就在明月樓最顯眼的露台,看著她的颯爽英姿,看著她同百姓們招手時的微笑。
今早他已決定離開,隻想遠遠地最後看她一眼,卻不料發生了這種事,從玉黛口中知道淩月夕的狀況,那雙腳不由自主的來到這裏,不由自主的,想要留下陪她度過難關,可是看到這樣頹廢的淩月夕,他的心裏不僅僅是心疼,反而是在氣著。
“你是說,我該和司音共侍一夫嗎?”
淩月夕氣惱著,瞪著蕭墨璃。
“想當日若非蕭溯瑾負你,難道你不也是刻意容忍他有嬪妃?”
蕭墨璃嘴角無所顧忌的漾著嘲諷的笑。
他又怎會不知,那是因為淩月夕並沒有真正愛著蕭溯瑾,與她而言,蕭溯瑾隻是她的責任。
這一年多他看的清楚,淩月夕是真正的愛著蕭墨玨,所以她不能容忍任何一個女人,寧願擔著‘皇後善妒’的罵名,也要讓那些想要進入皇宮的女人望而卻步。
“司音懷了龍嗣大燁天下皆知,城中百姓紛紛燃起紅燈籠祈福,難道你還能趕走司音?淩月夕,身為皇後,你隻能接受皇嗣。皇上再怎麼寵愛你,也絕不會容忍你傷害無辜的孩子。”
蕭墨璃的每一句話如同一把把利刃剖開淩月夕的肌膚,將她割得鮮血淋淋。
他說的針針見血,就算她擔了惡名獨霸後宮,卻不會傷害蕭墨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