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等傾世的美人兒怎能隨意接客?玉姐我也是過來人,不磨去你那身傲骨和相思情,豈不是要將你逼上絕路?我看好一個金主,無奈他每次來隻是吃飯住店從不要姑娘,倘若你能俘虜了他,我答應除他一人不讓任何人接近你!”
這便是玉姐昨晚對她的所謂最後通牒,而她口中的那個金主,便是現在樓下背對著她的年輕公子,穿著雖然是異域服飾,但從他進門那一刻看得出,此人並非外邦商人,他的舉手投足間自由一股風雅,聽不到他說話的聲音,更看不清他銀色麵具下的半張臉,隻是,蕭薇有種強烈的感覺,此人與中原有淵源,或許他是中原人,或許他經常出入中原,沾染了中原男子的儒雅之氣。
在見到這個人之前,蕭薇想好了,倘若今日玉姐逼迫,她定會一死保得清白,可是見此人穩重儒雅,無視身旁的鶯鶯燕燕,偌大的大廳,隻有他的酒桌上沒有陪酒的風sao女子。
或許,我可以一試。
蕭薇手撫過琴弦,正要彈奏,猛然聽到有人高聲喊出博古澈的名字,放在琴弦的手指猛的一顫,連著整個身子微微顫著,她起身走到窗前,仔細的側耳傾聽。
是個大胡子商人,左摟右抱著,他的身邊圍了一圈人,他們興高采烈的談論著天下局勢,紛紛押注,大胡子商人押了博古澈的注,還有人押了秦楓的注,金國國王的注,而押注最多的卻是博古澈,他們議論著博古澈用兵如神,僅用五千騎兵破了大燁麒麟軍的陣……
三國戰亂起,蕭薇隱隱的覺著此事好像跟自己有關。
驀然,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蕭楓是暗龍統領,不但是個將才,更是個武林高手,他身後是神出鬼沒的暗龍,博古澈與蘇青此番是要載個大跟頭了……”
說話的是年輕公子身旁的侍從,一張很年輕的臉,想必是實在聽不下去而說話,卻被他的主子阻止了下文。
眾人見說話的是鬼雲公子,立刻恭敬起來,並沒有侍從的插言而惱怒,隻是大胡子冷笑幾聲道:“瞧你分析的頭頭是道,可知道回紇金國怎會突然聯手?天朝意欲何為?”
侍從似乎被大胡子的傲慢激怒了,沒看自家主子的臉色當即高聲道:“金國薔薇公主與回紇王儲有婚約,如今被暗龍擄走自然激怒了蘇青和博古澈,天朝雖然表麵未出兵聯合,暗地裏卻封鎖要道,截斷了南詔支援的路,難道不是要坐收漁翁之利?金老爺向來是萬事通,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
“你……”
大胡子豈能受的如此氣,騰地站起身,懷中的兩個美人兒被摔倒在地,他剛好發作,年輕公子轉過身行了江湖禮:“區區小廝,金爺何必與之計較,今晚酒菜住宿,均有在下相請!”
鬼雲公子不但身纏萬貫,身手更是厲害,大胡子減好就收,嬉皮笑臉笑著顯出一副大度的模樣來。
閣樓上,蕭薇淚如雨下。
原來,澈哥哥並沒有放棄她,隻是,他不曾想到自己被送進了這大漠深處。
那年輕公子,居然是中原人,真是上天憐憫我蕭薇。
“玉姐問姑娘,可是想好了?”
進門的是溫香樓的裏唯一一個對蕭薇好的姑娘——緋紅。
她也是中原人,聽說曾是一個官家大小姐,後來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最終被人販子賣到溫香樓。蕭薇的到來,讓這裏的姑娘不但被她的美麗姿容震懾了,更是讓她的冰清玉潔自行慚愧,所以她們都不喜歡這個不言不語的冷美人。
緋紅過來拉住了蕭薇的手安慰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既然那個回紇王子因你發發起戰爭,想必是真心愛你,鬼雲公子勢力很大,倘若你跟了她,就有機會回到中原,再說……就算你失shen於他,又能如何?隻要那個男人愛你,又豈會介意?”
緋紅說這些話,蕭薇是能理解。
這些日子她也聽說了,軟香樓的賬房先生是她的未婚夫,千裏迢迢找到這裏卻隻剩下一口氣,玉姐對於他贖緋紅開出一個條件,不要金銀,卻要他在這裏做十年賬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