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的爸爸媽媽互相對望了一下,雖然尷尬,卻仍然點了點頭。
正準備繼續問,手機這時候卻突然來了電話。江成說了一句對不起,起身接起電話。是助手小陳的電話,不過卻十分慌亂:江隊,又出事了,市博物館,一個女導遊在帶隊的過程中,沒有任何先兆突然開始又唱又跳,不過唱完以後卻突然看向館中的一幅圖,然後在裝著畫的玻璃框下恭恭敬敬地磕頭,磕完以後突然撞向玻璃,現在人已經死亡了。
江成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秦琴爸媽,低聲問:我知道了,現在現場情況怎麼樣?
小陳有點內疚:我們趕到的時候,受害者已經死亡了,不過好在博物館方麵應急措施做的比較好,也在第一時間疏散了在館裏參觀的遊客,現在事態在我們控製之下,您放心。
江成點點頭:好的,我十分鍾左右趕到,記住,先保證圍觀群眾的絕對安全,還有,安撫群眾的情緒,打電話給片區民警,有需要的護送當地群眾回家。
小陳立馬回答:是,江隊。
圍觀的群眾都很好奇怎麼回事,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到事發現場,小陳找到館長,跟他大致說了一下江成的意思,館長點點頭,立馬在廣播裏進行宣告:各位親愛的遊客,萬分抱歉,由於本館發生突發事件,本定於下午五點半進行閉館的本館今天提前閉館,由此對各位遊客造成的不便盡請原諒,請各位按照順序有序離開本館,需要幫助的遊客可在出口處找民警同誌,我們會保證遊客同誌的絕對安全。再次播報一遍……
在博物館裏,卻有一個人在聽到廣播之後,向著出口處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博物館裏幽暗的燈光將他的身影越拉越長……
這邊的江成告別了秦琴的爸媽,立即開車向博物館的方向趕去。在車上,江成一直在梳理秦琴爸媽說的話:那個小夥子,是不是叫林廣?在得到江成肯定的回答之後,老兩口長歎一口氣:小廣現在都這麼出息了,小時候我們都是鄰居,總是到我家來,把秦琴當妹妹一樣看待,對她也特別好,我還記得小時候跟他爸媽開玩笑,說要給兩個孩子定娃娃親,後來,我們住的那片小區裏的老鄰居全部都搬家了,再也沒有聯係了。老婆子,你還記得我們是哪一年搬到這兒來的嗎?說起往昔的幸福時光,秦琴爸爸的臉上出現了少許的安慰。秦琴的媽媽點著頭:我記得,是秦琴讀初一的時候,那年是2003年。秦琴的爸爸歎了一下:不過,後來我們再一次知道林廣的消息時,是他和秦琴談戀愛,高中沒想到,他們都考上了蘭山第一中學,而且還是同學。後來我們都很驚訝,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們正好是高三,在我跟小廣爸爸溝通以後,決定勸說他們還是好好學習,後來這事也就結束了。
秦琴媽媽接著說下去:沒想到,琴琴上大學的時候跟小廣分開了,甚至我們問他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她也不說,琴琴大一上學期就把小易帶給我們看了,說非他不嫁,孩子的戀愛跟我們這一輩不一樣,我們不會去幹涉她的戀愛,隻要她幸福就好。做父母的,都是這樣的,可誰能想到,會在結婚這天出這樣的事?還沒說完,秦琴媽媽的眼眶又一次紅了。江成很能理解秦琴爸媽現在,但是這個時候不適合安慰他們,作為刑警,他的職責就是找到凶手,給受害者家屬一個公道。秦琴爸爸突然問:小廣那天來沒有跟我們打招呼,是不是還在怪我們?江成向他保證:那天的狀況,他必須要履行作為刑警的職責,這是他的工作,再說了,他留下來安慰你們也並不合適,但是我向你們保證,他是個非常盡責的警察。我們會一起給家屬一個交代。他現在也正在為案子的事情忙呢。江成走到門口的時候,問:二老對你們的女婿蘇易是什麼樣的看法?秦琴爸爸“唉”了一下:蘇易確實是個好孩子,隻不過真的太招桃花了。
坐在車上,江成一直在思索秦琴爸爸話裏這句“招桃花”的意味,蘇易不是個太容易對付的人,在和他正麵交鋒的那天,江成就察覺出來,對於秦琴的死亡,蘇易有脫不了的幹係,但是根據死亡時間來推算,蘇易沒有任何在現場的證明,更何況,他有那麼多的人證可以證明他的清白。被撞倒的大爺,跟在後麵的花車,當時在蘭山一小附近的人都可以證明他的不在場證明,江成在心裏的直覺告訴自己,即使蘇易不是凶手,但是他應該是這起案件的知情者,他的身上肯定有江成想要的線索。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一個壞人溜掉,都要保護好每一個好人,這是頭頂上的徽章賦予江成的責任,江成責無旁貸。
一路上想著心思,好在還是安全地到達了博物館,小陳立馬迎上來:江隊,你來了。江成點點頭,問:你不是和錢欣一起的嗎?錢欣呢?小陳指了指裏麵:接到報警後,錢法醫就回局裏了,拿了工具就過來,現在正在裏麵忙活呢。
江成點點頭,走到博物館裏,偌大的博物館裏響起了悠長的腳步聲。正在忙活的錢欣抬起頭,看了一眼江成,說:匪夷所思。江成聽了小陳對現場的介紹,心裏多多少少有點迷惑。現場的情況真的像是錢欣的解釋:匪夷所思,死者在死前手舞足蹈好一會,據旅行社介紹,死者並無精神病史,家族也無精神病遺傳史,而且帶隊這麼多次,未出任何狀況,突然之間就像是精神病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