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總是送來說不出的舒爽,小桃起身,離開破廟。見那殘破的篇額上寫著:“三生廟”。小桃思索了許久,也沒參出其中的道理。
重上驛路,一路向南行去。剛剛前行不久,聞聽身後一陣馬蹄聲。隻見一輛,由四匹快馬拉著的豪華大車朝自己急奔而來。車上一個大胡子車夫,甩開丈長的軟鞭,揮動的“啪啪”作響。那馬車轉眼間就到了自己近前,車夫怒喝道:“狗才,還不快讓開,想死呀!”,絲毫沒有停車的意思。
小桃頓時冷笑一聲,縱身一躍,騰空三丈有餘,似一片隨風飄飛的落葉。從馬車的車頂飛掠而過。那車夫自是吃了一驚,馬兒亦受了驚嚇,紛紛揚蹄錯蹬。大胡子車夫趕忙拉緊韁繩,差一點闖入路邊的深溝裏。
“好俊的輕功!”從馬車內傳出一句。車夫急忙停好了車,跳下來,撩開車後的紫黑色幕簾。從車內走出一位身著玄色長衫的青年人。麵容白白淨淨的,雙目似兩彎碧波潭,幽幽之間還略有些書卷之氣,手持一把翠綠色的折扇,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小桃下意識的側了側頭。抑手抱拳道:“好說,好說!”。
那玄色長衫青年人說道:“家奴不知禮數,還請公子不要見怪!”
“不防事,這世上總有些狗仗人勢的奴才!”小桃輕蔑的一笑。那大胡子車夫,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卻不敢發作,隻得在一旁對著那些馬兒出氣。
“哈哈哈哈,公子所言甚是!我這車老大,雖然言語莽撞,性情剛烈。可是為人忠厚,絕不是那奸邪之輩。我這裏向公了賠不是了!”。玄色長衫的公子,鄭重的打了個揖。
“這位公子,些許小事,不必掛懷!倒是我驚了你們的馬,多有得罪了!”小桃見那公子,倒是挺懂禮數。
“這位公子,行色叢叢,不知欲從何往!”那玄色長衫的公子問道。
“江湖兒女,自是到江湖中去!”小桃自是不敢實言相告,隻得打了個啞迷,糊弄一翻。
“哦!江湖!江湖!哈哈哈哈!”那位身著玄色長衫的公了,卻自顧搖動著翠扇笑了起來。這一笑倒是叫小桃不明所已了。
“公子笑什麼?”小桃問道。
“我笑,公子所言並非實情吧!”
“哦,何以見得呢!”小桃覺得這位公子性情十分有趣,也微微一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公子不想說,我也不便再問!”
“我這個人沒有秘密!隻是有些事情,一時也說不明白。”小桃釋然道。
“說的不錯!大家都是江湖兒女,隻講個緣字!我這車內有好酒,請公子到車上一敘如何!”那玄色長衫公子的眼神叫人無法拒絕,況且小桃走也走累了。搭個順風車也好,人家還管酒喝。何樂而不為呢!
“既如此,小弟可就不客氣!”二人相攜,上了馬車。那大胡子車夫,甩開長鞭,快馬飛蹄絕塵而去。
車內,擺著一張檀木平塌,塌底鋪著羊毛毯子。小桃與那公子隔塌而坐,篷車內還顯得十寬餘。又見那公子,自顧取出一個榆木食盒,又自食盒內取出兩個青花瓷碟。又用木筷子,夾了些鹽梅,放在碟子裏。那梅子紅裏透著金黃,晶瑩剔透。一股特有的鹹香之氣,讓人精神為之一震。又取出兩角銅觥,從車頂摘下一個青綠色的大葫蘆,倒了兩角酒。那酒色清冽灩冷,酒香與鹽梅的香氣混在一起,讓人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那公子也不說話,夾了一顆鹽梅含在嘴裏,將銅觥裏的酒一飲而盡,而後才慢慢的嚼嘴裏的梅子。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說著:“這酒是好酒,梅子也是精心秘製的。公子何不嚐嚐!”。小桃微微笑了笑,有樣學樣。照他的做法,夾了一顆梅子,飲光了銅觥裏的酒。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說話,慢慢的品著嘴裏的滋味,說出不的舒爽與清香。
“怎麼樣,還不錯吧!”那公子說道。
“人間美味!極品,極品!”小桃不由稱讚起來,又夾了一顆梅子放進嘴裏。那公子隻是看著,嘴色微微掛笑。小桃嚼著嚼著覺得滋味有些不對了,說道:“味道怎麼變了,有些苦鹹!”。
“嗬嗬,此物叫做一日梅,每日隻食一顆味道最佳,吃多了就沒有味道了!”。
“願來如此,為何不早說!可惜了這顆梅子。”
“沒事,這梅子本是擺著,提神的!”
“原來還有如此妙用,在下露拙了!”
“嗬嗬,來,來,來!喝酒!”又將銅觥倒滿了酒,二人豪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