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玹瓔入宮為女王請脈。
“脈象虛浮,肝火旺盛。”玹瓔微微蹙眉道,鶯啼般的聲音和可人的麵龐讓凝兒浮躁的心和緩不少。
“孩子”兩個字正要說出口,喬凝瑀掃了一眼殿中隨侍的侍女,旋即轉而道:“可有大礙?”
“多少是有些影響的。”玹瓔一臉責備地低聲繼續說,“準是又不聽囑咐,憂思煩心了!”
“哎……”凝兒收回手,悵然地長歎,“怎麼能不憂不煩呢?”
玹瓔正欲勸解,書棋入殿稟報道,“陛下,莫魘庭大人在殿外求見。”
“宣。”他是準備要回月蠍了吧?凝兒心中猜想。
“那我先回避一下。”玹瓔起身請道。
“不用。”凝兒淺笑著拉住她白皙的手腕,讓她站在自己身後。
幾日來多番斟酌,也沒做出個決定。這斷斷不是一個王者該有的風範,但凝兒就是不忍,不忍以他的自由和性命為籌碼,更不願兩國開戰,塗炭生靈。
莫魘庭著一身墨跡染竹的素袍,衣領袖口鑲著厚實的墨鼠毛,樸質無暇,躬身請安道:“參加女王陛下!”
“免禮,賜座!書琴,上茶。”
莫魘庭抬眸對上玹瓔水靈靈的眼,風雅一笑,道:“還未恭喜玹瓔醫師與霄顏法師新婚之喜,在此賀過,一點心意,請醫師收下。”
他從身後拿出一個銀製雕花的方盒,雙手遞上。玹瓔翩翩欠身,一邊笑言“多謝莫丞相!”一邊將禮盒接過。
莫魘庭坐下後,嘴角勾起一抹謙謙的迷人微笑,“臣是來向陛下辭行的。不知幾日前臣提出的建議,陛下考慮得如何?”
“想不到莫相身在血狼,消息依舊靈通。”凝兒柔媚地挑起睫羽,悠然淺笑著揶揄道。
“臣隻身前來,何來耳目?隻是已過了四天,血狼和月蠍並未發生什麼大事,可見陛下是遇到了難事。”莫魘庭雲淡風輕地說。
書棋將茶盞呈上,他謙和地接過,優雅地拂了拂漂浮在上層的鳳鳴花葉,輕輕地咋了一口,笑讚,“鳳鳴青山雲霧開,好茶!”
“莫相好見機,本王確實遇到了難事。”凝兒誠然應道,抬手拂袖,書棋便領著殿中侍女退下。
“本王問莫相一事,還請你據實相告。”嫣然如花的淺笑的麵容,凝兒定睛看著莫魘庭,眸中卻是深不可測。
“陛下請講。”直視著她深邃的雙眸,莫魘庭誠懇道。
“闖入柘慶峰地牢,殺害嫌犯一事可是你所為?”漫不經心地問,卻堪堪等著他的回答。
他燦然地笑了,後說:“陛下真是高看我了。且不說王城的地牢是何等嚴密,單憑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如何能打得過牢中守衛?”
“莫相應該懂我的意思。”凝兒諱莫如深地道,絲毫不理會他的反問。
“不是。”他鄭重地答,又浮上一絲笑意,“其實陛下並不是真的懷疑我,對吧?”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兒。”凝兒雖然曾有過懷疑,但片刻後便打消了。雖然,嫌犯一死,凝兒就不得不考慮他的提議。但他沒有動機,也沒有野心,更不會願意開到兩國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