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加把勁啊,嘿喲~”我在井口下,用鋒利的鐵鍬削弄著坑裏的泥土,耳畔響起吳小龍有些嘶啞的號子聲,不由啞然失笑。
看著熱火朝天的建築工地,我的心中不自覺地有些唏噓,想想自己剛上島的那段時間,小日子那叫一個淒慘,愁吃愁喝愁睡覺,怕人怕蛇怕寂寥。和現在相比,完全是兩個層麵。
那種寂寞孤獨恐懼到沒朋友的感覺,直到現在他都沒向誰提起過,因為那是一種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覺。
現在有了大家的陪伴,有心愛的淩月月給自己的生活增添樂趣,還有楊柏大叔這個夯貨板著一張並不冰冷的僵屍臉,當然還有一個整天提心吊膽的傑克。
我感覺有些從所未有的滿足感。因為這些人都是在自己的幫助下活下來的,沒有他李誠,其他人即使沒有餓死卻也絕對在這座島上活不了多長久,對於這一點,我從不懷疑。
身上永遠也抹不去的傷疤就是他經曆過的大部分危機的見證。將近兩年的時間,李誠成長了許多,他能感覺得出來,但有一些東西,他感覺不出的,卻也在悄悄地發生著變化。
比如說心性,再比如說脾氣,這些東西平時表現不出來,隻有長時間接觸的人才會了解。
對於李誠的優點和缺點,楊柏自然是最了解的一個人,但他很聰明的什麼也沒說,不是為了隱瞞,隻是有些事情沒有辦法挑破。
“你在看什麼?這麼認真?”淩月月從身後悄悄走進,看著李誠一個人傻呆呆的坐在石頭上,不由有些好奇。
“沒什麼,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罷了。”
“哦,能不能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我是說來到這座島嶼之前。”淩月月很好奇李誠以前是什麼樣子的,在她的感覺中現在的李誠很是複雜。
家鄉,一個簡單而又沉重的名詞,代表著溫暖,代表著心靈的歸屬。
都是該死的末日,回憶著,思念著,講述著,眼角卻不自覺地爬上了一縷鹹鹹的水霧。“爸媽,你們還好嗎?兒子想你們!”
無聲地喊出這麼一句話,李誠的講述戛然而止,不知不覺的已經淚流滿麵,身旁,淩月月依偎在他身旁,雙手抱著膝,似乎是在安靜聽他講述,又似乎是在用她自己的體溫給這一刻柔弱的男孩以溫暖和安慰,隻是默默的陪在身邊沒有說一句話。
凡事最怕有比較,身在福中不知福又豈是說說而已?不要嫌棄這個世界給予你的太少,隻能說你能看到的感受到的太卑微。
就這樣一遍遍的麻醉著自己,他走過了近兩年時間的風風雨雨,在風雨中磨練出了一股自然生物的氣息,那就是狠!
若是沒有戰鬥力卻還沒有特殊能力的話,在這裏根本活不下去。舉個簡單的例子,在叢林裏生活的兔子,本身柔柔弱弱,似乎一隻飛鳥都能將它嚇跑,但它的靈敏性和警覺意識卻不可忽視。
正是這種時刻提防危險的叢林意識,才讓這個弱小地草食種族得以繁衍生息,而且在陸地上幾乎處處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