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華燈璀璨。{本書{首發}【比】【奇】【中】【文】【網】www.biqi.me}
依凝站在窗前,望著繁華的夜景,怔怔地發呆。
心似乎飛到眼睛觸及不到的角落,隱約間,看到熟悉的頎長身影在眼前晃動。
胸口突然莫名地發悶,她伸手按住心髒的部位,感覺一陣心悸。
楊陽走過來,關切地道:“晚上風大,別在窗口站久了,小心著涼!”
說著話,他幫她拉上了窗子,同時拉上厚重的窗簾。
室內桔黃色的燈光營造出溫暖的氛圍,顯得一切寧靜而詳和。
臭臭躺在嬰兒床上玩著自己的小腳丫,興味盎然,並不像尋常孩子那樣喜歡哭鬧。
依凝走過去,拿起的手搖鈴在孩子的頭頂上晃了晃,逗弄道:“臭臭,來拿!”
臭臭放下小腳丫,瞅了眼媽媽手裏的搖鈴,酷酷地沒理睬,似乎在說:“太幼稚了,沒意思!”
然後,他繼續玩自己的小腳丫。
“這孩子,該不會是智障吧!”依凝對於他異於平常孩子的行為舉止有些擔憂,不禁蹙起秀眉。
楊陽過來,在嬰兒床旁邊坐下,安慰道:“我看他智力很正常,平時說話什麼的他好像都能聽懂,不太像智障!”
“怎麼很少聽到他哭呢?”依凝疑惑不解,說:“別人家的小孩這麼大整天哇哇大哭呢!”
臭臭聽到媽媽的話,放下小腳丫,酷酷地撇嘴,以示不滿:那些孩子太幼稚,能跟小爺比嗎?
楊陽想了想,說:“你要擔心,改天我們帶他去醫院瞧瞧!”
“嗯!”依凝點點頭,應該去醫院瞧瞧,如果沒事更好,如果真是智障,應該從小開始矯正,越早發現治療越好。
逗著臭臭玩了一會兒,看看時間不早了,依凝起身去浴室裏洗澡,楊陽則給孩子衝奶粉換尿布。
等到依凝裹著浴巾從浴室裏出來,臭臭已經吃飽了小肚子,進入甜蜜的夢鄉。
走到嬰兒床前,依凝俯身親吻臭臭的小臉蛋。這張精致的小臉竟然那麼酷似淩琅,令她平添了幾分心酸。
你是被狼爸爸狠心拋棄的小狼崽!
她心裏充滿了對臭臭的憐愛,再次親吻他。不知不覺,眼淚就濺落到孩子的臉上。
臭臭抬起小手臂,淡定地擦掉臉上的淚,翻過身繼續做他香甜的美夢。唉,女人真麻煩,動不動掉眼淚。
“啊,楊陽!”依凝大驚叫怪地喊他:“你快過來!”
楊陽正在鋪床,聽到依凝喊他,便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臭臭會翻身了!”依凝好像發現新大陸般震憾。
“嗬,”楊陽淡定地笑道:“他早就會翻身了”!
“真得?”依凝不禁喜出望外,覺得寶貝也許並非智障,不過隨他的狼狼爸,有些特立獨行罷了。
“我說過,這孩子智力很正常!”楊陽笑眯眯地道:“當然,改天我們還是帶他去趟醫院做個智商測驗,省得你再擔心。”
為依凝鋪好床,楊陽就自覺地去沙發睡了,這些一直是這樣,她睡大床,臭臭睡小床,他睡沙發。
依凝跟楊陽在一起,從沒有過危機感或者拘促感,也沒刻意地在他麵前避過嫌。
比如說現在,她剛洗過澡,頭發還沒吹幹,身上就係了條大浴巾,浴巾下麵僅遮住豐腴的大腿。在正常男人眼裏看來,此時的她無比性感充滿了誘惑力。
如果淩琅在跟前,依凝毫不懷疑他會將她按倒在地毯上就地正法。可是麵對楊陽,她根本沒有絲毫的防範心。
他從沒有對她毛手毛腳過,既使有親密舉動,他也不會對她有逾越的行為。頂多擁抱她,親吻她的嘴唇和額頭,其他的舉止很有分寸,從沒見他猴急地亂來。
昔有柳下惠,今有楊陽帥哥,在他的麵前絕對安全,從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吃掉。
坐在梳妝鏡前,依凝用吹風機慢慢吹著頭發,卻見楊陽走過來。
他不是已經在沙發上睡下了嗎?又過來做什麼?
第一次,她有些心慌氣促。
“凝凝,”楊陽俯身抱住她,比女人都要修長好看的大手慢慢地探進了她的衣襟。他的動作很慢,似乎等著她拒絕,他會隨時停下來。
這是第一次,他對她有了逾越的舉動。
依凝渾身繃緊像僵硬的石頭,卻沒有理由拒絕。陪伴了這麼久,他跟她雙宿雙棲,直到此時此刻楊陽才提出要求,實在並不過份。
浴巾被解落,她的身體裸露在空氣中,感覺陣陣的寒意。吹風機被撂在梳妝台上,仍然發出蜂鳴的馬達聲,她卻沒有再用。
“叭!”他幫她關掉了吹風機,摸了摸她的秀發,自言自語地說:“已經幹了,不用再吹。”
然後他將她攔腰抱起,走向那張大床。
依凝的心幾乎跳出胸膛,作為過來人,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緊緊地攥著楊陽的胳膊,簡直比小女孩還要緊張。
“楊陽,”她輕輕喊他一聲,語氣隱隱充滿了乞求。
楊陽親吻她,帥氣的臉龐距離她咫尺之遙,呼出的灼熱氣息噴拂在她的臉龐上,讓她心慌意亂。
將她放到大床上,他拉起被子蓋住她不著一絲的身體,然後,美麗的鳳目裏湧起一種複雜的神情,似**勃發,又好像竭力忍耐,看起來有些痛苦。
依凝雙手捂臉,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是時候應該把自己交給他了!她還在矯情什麼!
楊陽是謙謙君子,假如她拒絕,他絕不會強迫她,這點兒她深深相信。可是,她再矯情能說得過去嗎?
當楊陽起身的時候,她拉住了他。
此時所有話言都是多餘的,肢體語言足以表達一切。她拉住他就是默許了他的要求,從此以後,他可以作為男主人和她一起睡在這張大床上。
楊陽大喜,她終於接納了他!從此以後,他不必再睡沙發了!
他將她擁在懷裏,大手盡情撫摸著她玲瓏的曲線,花瓣般鮮潤的唇瓣落在她的額角、鼻尖、下巴……
“哇!哇哇!哇哇哇……”從不輕易哭鬧的臭臭竟然放聲大哭,聲音震耳,響徹寂靜的夜。
怎麼回事?在孩子高分貝的哭聲中,兩個人顧不上再溫存,趕緊爬起身。楊陽忙著檢查臭臭有沒有拉臭臭,依凝則趁機穿上了睡裙。
到底還是羞於在楊陽麵前裸露自己,不知道這個習慣會不會隨著他們在一起生活時間的增長而改變。
楊陽將臭臭抱起來,輕輕拍著,嘴裏哼著搖籃曲,好半天才哄他重新安靜下來。
臭臭伏在楊陽的肩膀上,仍然抽哽著,和媽媽一樣烏亮的大眼睛還噙著淚水,小嘴兒一撇一撇,十分委屈。
“他怎麼回事?是不是肚子疼?”依凝下了床,走過來問道。
“嗯,有可能!”楊陽對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先去睡覺。“我再抱著臭臭走一會兒,等他睡了再說!”
依凝便躺回到床上,閉起眼睛。沉入夢鄉之時,似乎還聽到楊陽在給臭臭唱搖籃曲。
*
聽說淩琅住院,袁秋不由吃了一驚。記憶中,淩琅身體健碩,從沒聽說過他生病。如果住院,肯定是受傷了。
連忙調整安排了行程,袁秋推辭掉當天的公益親善活動,便去醫院看望淩琅。
到了醫院,袁秋先跟醫生打聽了淩琅的情況,得知他脊背受傷嚴重,好像被藤條皮帶抽打的硬傷,有的地方都露出了骨頭。
袁秋倒吸一口涼氣,知道這是淩家的家法,犯錯的淩家子孫就要接受家法處置,用藤條抽打脊背。能把脊背打得露出骨頭,可見罰得有多麼嚴重。
淩琅是淩家的當家人,怎麼會受到如此嚴酷的懲罰?這些事情醫生無疑都不知道。
袁秋帶了一束白合花,敲開病房的門,風情萬種地邁步進來,對床病上的淩琅綻露迷人的微笑。“琅,聽說你不舒服,現在怎麼樣?”
她的語氣很溫柔,似乎根本不知道淩琅受的傷有多麼嚴重。
可是,她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當然清楚,如果不是特別嚴重的傷,淩琅怎麼可能住院?
淩琅放下手裏的軍事雜誌,對她禮貌地點頭,讓隨身伺候的保鏢給她衝了杯咖啡。
袁秋把百合鮮花插到他床頭的花瓶裏,在他的身邊坐下來。“怎麼回事呢?是不是受傷了?”
聽她一下子猜中,淩琅也沒否認,微微點頭。
她打量他,似乎在確定他受傷的部位,然後伸手摸他的肩膀。
他擋住她,淡淡地道:“我沒事!”
頹然地垂下玉手,她似乎很傷心。“琅,我隻是想知道你哪裏受傷!”
“脊背受傷了,沒有大礙!”他告訴她。
“唔,”袁秋見他一直坐著,脊背不敢靠著枕頭,可見肯定傷得很嚴重。想到醫生說他脊柱某些地方都露出了骨頭,不禁很是心疼。“累得話就側躺一會兒,別硬撐著。”
“我不累。”淩琅若無其事,並沒看出他的傷勢多嚴重。
兩人一時間僵默無語,誰都沒有再說話。
時間是最殘酷的愛情殺手,曾經訴不盡的情話綿綿,現在變成了僵冷的對恃。
袁秋先打破了沉默,她努力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說道:“奶奶最近身體恢複得不錯,我剛去美國看望過她。老人家精神漸長,喜歡聽評書。我去陪伴了她兩天,她還讓我給她讀冰心的小說呢!”
聽說袁秋特意去美國探望奶奶,淩琅臉上的冰層稍稍消融,沒有那麼疏冷了。
他一直惦記著奶奶康複的情況,卻忙於公務,最近又被揍得下了床。“奶奶有沒有問起我?”
“當然問起了!奶奶最惦記的就是你!”袁秋說著,似乎無心地握住淩琅的大手,抿嘴兒道:“我跟她說啊,你最近忙生意。讓她好好保養身體,等過段時間,她的身體硬朗了,你的生意也忙完了,我就陪你一起美國把她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