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淚,在風中,無人知曉,傷心事!
思念,在心裏,百轉千回,淚滿襟!
——顧依凝
*
偌大的豪華辦公室裏,久久地沉寂著。{本書{首發}【比】【奇】【中】【文】【網】www.biqi.me}依凝被突然而至的狀況搞得震驚不已,一時間說不出任何的話。
她還是太自以為是了,明知道謝子晉非善類,還存在僥幸心理,以為可以在他的身邊周旋,卻不知道在b市第一次遇到他那天,就被他私下裏派人盯上了!
想到楊陽和臭臭都在謝子晉的監控之下,隨時受到對方的威脅,心裏就不禁陣陣發怵。
“你到底想怎麼樣,不妨把話講清楚!”依凝幹脆收起素日在他麵前的嬉笑態度,冷著俏臉。“偷拍我的老公和孩子到底是何居心?”
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謝子晉有可能想拿臭臭去威脅淩琅,以獲取他生意上的利潤!
謝子晉卑鄙殘忍,這種沒品的事情絕對做得出來。
看著依凝如臨大敵的模樣,謝子晉不禁哈哈一笑,玩味地瞧著她:“害怕了?”
“喂,姓謝的,我如此信任你,你、你別做出些背信棄義的小人勾當!”依凝盯著他細長的眼睛,這雙眼睛越看越像狐狸。這個男人就是隻狡猾的狐狸,在他的身邊十分危險,她必須要帶著楊陽和臭臭盡快離開。
“別想著離開!”謝子晉似乎會讀心術,完全能猜到她心裏所想的。輕吐一口氣,他說:“沒有我的允許,你要敢帶著他們離開……”
說到這裏,他閉起嘴巴,細長的眼睛閃過一絲冷戾的寒佞。
後果如何他並沒有說完,讓顧依凝自己去想象。
“你到底想怎樣?”依凝失控地嚷起來,她原本就不是個能沉得住氣的女人,此時她生命裏至親的兩個人受到威脅,她真像隻憤怒的小貓,想抓咬人。
“噓,我喜歡安靜!”謝子晉將細長的手放在花瓣般的唇上,輕籲道:“作為保鏢,你應該記住老板的喜好!”
她登時安靜下來,大眼睛眨巴眨巴,換上了乞求之色。“謝兄,我就帶著家口來b市討生活,您老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倆遠來無仇,近日無恨,就算跟老鮑有些不快,那是我跟他的事情,並沒有得罪過您老人家呀!收你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你,你讓我走吧!”
“不行!”謝子晉將那疊照片和資料往她的麵前一丟,雙臂抱在胸前,細長的眸子眯起,很愜意的模樣。
“別惹急了我,你以為姐是好惹的!”依凝火大,她覺得謝子晉太壞了。當天遇到她時,他完全不動聲色,居然私底下跟她玩陰的。她要知道這家夥的目標是臭臭,怎麼都不會傻乎乎地跑回家。
自己真是蠢啊!不做警察好久,這智商下降得厲害!她從桌麵上握起一把裁紙刀,架到謝子晉的脖子上,冷聲警告道:“要麼放了我們一家,要麼……”
後麵的結果沒有說完,讓他自己去想象。
跟腹黑的男人打交道時間長了,她也有了經驗。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讓他嚐嚐不知道結果是什麼恐懼滋味。
看著抵住脖子的明晃晃尖刀,謝子晉連眉頭都沒有皺,隻是略顯不滿。“秘書小姐怎麼做事的,裁紙刀亂扔,給歹徒作案提供凶器!”
nnd,有沒有搞壞,她是警察,怎麼到了這廝的嘴裏變成了歹徒!
“姐是正當自衛懂不懂!”依凝簡直想在他的腦瓜上敲一記,“你才是歹徒!”
“我怎麼歹徒了?”謝子晉眼睛都不眨,似笑非笑地覷著她,似乎並沒有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不過是調查了你的老公和兒子,又沒怎麼著他們!相反,是你拿著尖刀頂住我的脖子!”
依凝真拿這個狡辯的男人沒辦法,她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給姐一句痛快話!”
“很容易,我想留下你做長期保鏢!”謝子晉淡淡挑眉,嘴角始終噙著似有若無的清淺弧度。“為了怕你跳槽,我讓人調整你的底細。放心,隻要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認真做事,我不會讓人對他們怎麼樣!如果你賺到錢想跑……”
“……”呃,原來是這樣!幸好剛才她沒問他是不是想拿臭臭去威脅淩琅,否則豈不是提醒了他。
也不對!像謝子晉這種沒節操的男人,恐怕根本不懂什麼叫道義。如果他想那麼做,早就那麼做了,也不會跟她這麼多的廢話。
“我的脖子出血了!”謝子晉的聲音陡然冷了八度,極不悅。
低頭一看,剛才她出神的功夫由於心裏激動,手上用力,竟然把他的脖子給刺出了血。大驚之下,裁紙刀竟然慌地掉到了地上。
等到她重新撿起來,謝子晉已經扯了張紙巾按住流血的傷口。
她握著那把刀,還未及思忖出下一步該幹點兒啥,就見到謝子晉一手按著流血的傷口一手握著一把微型手槍,抬起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她的腦門。
“把刀放下。”謝子晉的語氣很溫柔,邪魅的俊顏也看不出惱怒的跡象。
衡量了一下現狀,她確定自己手裏的刀不會快過他手裏的槍。悻悻地將刀往桌麵上一丟,她再次冷聲質問:“你到底想幹啥?”
“需要我一再重複?”謝子晉終於有些抓狂,這個女人是真傻還假傻!
“你就想留我在你的身邊做保鏢?你的目的會這麼單純!”依凝有些不相信,畢竟像謝子晉這種身份的人,身邊肯定不乏高手,她資質平平,他花費這麼大的心思難道就為了能留住她?
“沒錯,就這麼單純,你以為有多麼複雜!”謝子晉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告訴她:“裏麵有消毒水和創可貼,你幫我處理下傷口!”
他隨意地把手裏的槍往桌子上一扔,恰好跟她丟的裁紙刀在一起,一刀一槍,看起來怪異又觸目驚心。
依凝沒辦法走過去,誰讓她弄傷了謝子晉。他沒有一槍要她的命,隻讓她幫著清理傷口,這簡直菩薩心腸。難道最近謝子晉改信佛教不殺生了嗎?變得好寬容!
抽屜裏備著外傷消毒水、消炎藥、紗布、創可貼……簡直稱得上小型醫藥箱。
依凝是警察出身,當然熟悉簡單的外傷自救或者救人常識。再說謝子晉的傷口並不深,剛好劃破了表皮下的毛細血管。
“你看你幹的好事!再往下多劃幾分就割到我的喉嚨了!”謝子晉邪魅的眸色瞥向她,既使抱怨仍然沒幾分正形。“現在流行割喉,你是不是準備給我割喉?”
“……”她真沒想要割他的喉,就是想到楊陽和臭臭的安全受到威脅有些急眼了!不是說兔子急眼還咬人嘛!
“如果殺了我,你們一家三口都要跟著陪葬!”謝子晉的語氣並不狠,卻生生地讓她打了個寒噤。
她知道,他並沒有危言聳聽。
是她輸理在先,再說一家人的小命都捏他的手心裏,她能不小心嗎?
耷拉著腦袋,她老老實實地聽著他的訓斥,並不敢還嘴。
用消毒水清洗傷口的時候,她的動作並不溫柔,惹得謝子晉連連吸氣。“你輕點兒,借機報複是吧!”
“……”她真悲劇啊,被這個ga鉗製著,想發火不敢發,想逃又逃不了!
處理好傷口,她直起腰,將桌麵上的藥品再放回到抽屜裏。吐出一口氣,小心地問道:“謝兄,還有何吩咐?”
“好好在我的身邊做事,別想三想四!”謝子晉不知從哪裏摳出一隻小鏡子,照了照脖子上粘的傷可貼,看神情還算滿意。
他的行為又惹得依凝一陣惡寒——男人還隨時備著小鏡子,真夠變態的!
再抬起頭,他見依凝苦哈哈的模樣,不禁勾起邪肆的笑容:“你怎麼這副德性?”
“……”怒,她的德性怎麼了!
“去吧!”謝子晉揚揚俊眉,睨著她再次鄭重警告:“別想著跳槽,否則我讓你們全家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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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精打采地從謝子晉的辦公室裏出來,依凝心煩意亂,十分發愁。
誤上了賊船再也下不來,還有可能連累到楊陽和臭臭,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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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店,袁秋推說身體不舒服,立刻就回房間休息。
她在雲海大酒店有長期的包房,每次來這裏都住在豪華總統套房裏。
弗德裏克王子照例跟她在一起,由她隨時給予照顧。
打發走了所有的醫護人員,偌大華麗如宮廷般的臥室裏隻剩下她和躺在大床上的弗德裏克。
弗德裏克仍然依靠著各種儀器管子維持生命特征,從不會對袁秋說任何的話語,當然也會任憑她帶著他滿世界飛,從不抗議。
看著他活死人的樣子,袁秋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先狠狠地摔破一隻杯子,然後就指著那個躺在床上的活死人破口大罵。
“都怨你!沒用的東西,隻會裝死人!為了你這個廢物,我拋棄了淩琅……天啊,我做了件多麼愚蠢的事情!隻要想起他過去對我的溫柔和深情,我就後悔到想自殺!”
“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生命裏?其實我一點兒都不想做王妃……有什麼意思呢?人前再高貴,人後我都是一個活寡婦!淩琅哪裏比你差?就算他不是王子,也貴如帝王!他的資產和身家並不比你差多少,而且他擁有叱吒風雲的滔天權勢,哪裏是你這個傀儡敗類能比得了!”
“哪裏能比得上他?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嗚嗚……”
袁秋雙手捂臉,痛哭流涕。
無論她如何發飆痛哭怒罵,床上躺著的那個男人始終保持沉默,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等到袁秋罵夠了,哭夠了,發泄得差不多,就收起眼淚。
她打開自己的化妝包,從裏麵的夾層裏取出一支碧綠色的液體藥劑。拿出一次性注射針管,她將藥物都抽進針管裏。
舉著針管,她緩步走向躺在床上的弗德裏克,好像行凶的人舉著殺人的凶器。
不過針劑不會要弗德裏克的性命,它另有妙處。
好像察覺到災難即將降臨,弗德裏克兩隻枯瘦的大手微微蜷起,有些許的動作知覺。
“嘎嘎!”袁秋笑起來,精致的嬌顏滿是愉悅。她美眸顧盼流光,媚態橫生,“親愛的,你害怕了嗎?”
弗德裏克並非毫無知覺,起碼每次她要給他注射綠妖的時候,他都會明顯表現出害怕的表情,同時,全身四肢有輕幅度的動彈,好像瀕臨死亡的人最後的抽搐反應。
可惜無論弗德裏克多麼害怕,他都無法逃脫即將降臨的厄運。
針管紮進他的臂肌裏,細細的針管裏麵盛著澄碧的藥液,很快全部注射進了他的身體。
綠妖是國際黑市上最暢銷的春情藥,效果顯著而且霸道,無人能敵擋。
既使像弗德裏克這樣的植物人都無法逃脫它的毒荼!
袁秋站在華麗的大床前慢慢脫掉自己的衣服,嬌聲媚語:“親愛的,我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