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一回頭,發現初瑤醒了,身上紅蓮迸發,和高鴻曦一樣被勾得渾身是傷。他連忙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問到:“疼嗎?”
“……允清綺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我放的鐵鉤,好疼……”
秋白放不下熒熒,但是又不能放初瑤和高鴻曦在這裏等死,隻好將他們倆背進高府。心裏有些埋怨哥哥。
回了高府,他招呼嚇破了膽的仆從們將他們二人分別抬入了房間內細細包紮,二人卻好像十分疲憊,話都不願多說一句,紛紛睡下了。秋白來到高府門前,開始施千裏傳音。鹿夏滄歎了口氣,從樹上跳下來,走到高府門前。
“你為什麼都不幫我?眼睜睜看熒熒被泣安歌抓走。”秋白心裏不高興,聲音悶悶的。
“我幫了啊,我不是化出無妄仙尊的幻影嚇跑了泣安歌嘛。”鹿夏滄有點底氣不足。
“不說剛才了,哥哥,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你已經出手了,就必須得同我一起將熒熒救出來。還有,那鐵鉤上不知還抹了什麼東西,止血都止不住,怎麼辦?”
“帶我進去看看吧。”
二人踏進高府,先來到高鴻曦的臥榻前,鹿夏滄撥開他的衣服,將胳膊上已經漸漸被血色暈透的繃帶解開,細細看了起來。
看了好一會,又用手指頭抹了一抹放進嘴裏嚐嚐,高鴻曦在睡夢中痛得抽回了手臂。
“走吧,我知道了。”
秋白笨手笨腳地換了塊繃帶重新包裹住傷口,這期間高鴻曦依舊在沉睡,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二人來到堂屋,天空黑壓壓得無邊無際,鹿夏滄撥著油燈若有所思了一陣,突然拍了下大腿,“我知道了!”
秋白也正在發呆,想著為何高鴻曦平時從未睡得這麼沉,難不成這鉤子上抹的毒藥還能致人昏迷?突然間被鹿夏滄嚇一跳,抬頭問到:“你剛就說你知道了,到底知道什麼了?”
“鐵鉤裏肯定抹了散魂膏!還是我做出來的,隻要進了血裏,任誰都得和丟了魂似的迷迷糊糊,血又一直止不住,沒多久就會死,他倆肯定中了這個招了!”
秋白驚得瞪大了眼睛,“這麼厲害?解藥呢?”
鹿夏滄卻皺起了眉頭,“解藥……還沒研究出來呢。”
秋白幾乎要吐血,滿屋子走了起來,邊走邊喊:“你淨跟著他們做這些東西了!好死不死怎麼弄倒他倆身上了!這下怎麼辦,熒熒也被抓走了……”後邊嘰裏呱啦的夏滄一句都沒聽進耳朵裏,滿腦子隻想著解藥。
“哥哥,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去救熒熒,你在這盯著他們倆,千萬續住他們的命,好嗎?”秋白長歎一聲往椅子上一坐,疲倦感油然而生。
“你自己去怎麼救熒熒,泣安歌你都打不過,何況還有個炎隱君。”鹿夏滄默默說到。
“三條命,哥哥,你說我怎麼辦。”
“你先休息吧,天亮再說。”說完鹿夏滄匆匆離開了高府,秋白無可奈何地看著他,靠著椅子睡著了。
鹿夏滄從高府出門之時正是子時,白日裏喧鬧的凝雲邑靜悄悄的,連個打更的都不見,他在大路中央踩了祥雲便往冥界去了。
泣安歌將熒熒帶回炎隱殿,她嚇得不輕,看看泣安歌,再看看殿上坐著的炎隱君,心想這回是真的逃不掉了,靜靜等待發落。
“把她押到破浪牢裏去。”炎隱君一揮手,並未搭理她。黑衣人匆匆上前架起她便離開。
“你可是試探了鹿秋白的功力?”炎隱君換了副溫柔的語氣對泣安歌說到。
“嗯,他確實長進不少,戾氣也是十分旺盛。”
炎隱君摩挲著光滑的下巴,“可是,沒捉到啊。”
泣安歌連忙行了一禮,“熒熒被捉回來了,就不怕鹿秋白不來。”
“夏滄跑去哪裏了,你是否有消息?”炎隱君話鋒一轉。
“一無所知,好像消失了一般,他的氣息哪裏都感應不到。”
泣安歌說了謊,他在打鬥時明明確確地知道夏滄就在周圍,隻是他一想到炎隱君與夏滄從前終日膩歪在一起他就不開心,仿佛有種皇帝被宦官騙了去的感覺,夏滄跑去找秋白正中他的下懷,這樣兩人都背叛了炎隱君,正好一並除掉。
“好吧。”炎隱君一甩袖站了起來,泣安歌連忙迎上去扶住了他往寢殿走去。
夏滄偷偷回到冥界,想要回自己房內將從前煉藥的藥譜拿出來,算準了時間炎隱君要休息,便換回黑衣人打扮,掩蓋好氣息,回到了自己的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