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金卷:長安風度(8)(3 / 3)

西部給文學藝術家們提供了豐富的創作素材和廣闊的想象空間,給人類學民俗學家們提供了研究的課題和解剖的標本。但我們不是去欣賞和玩味,不是去獵取或垂釣,現在極需精神上的救濟和扶貧,精神上的振呼與鼓勵。

其實,透過重重的灰霧瘴氣應該看到:與天奮鬥、與地奮鬥、堅忍不拔,渴望生存和發展是西部人潛在的優良素質。一股旺盛的生命力戰鬥力在山林裏此起彼伏,這是多麼值得珍惜和張揚的內蘊啊。因為西部要改變麵貌,無論外界怎樣給予援助,主觀意誌仍起決定作用。

西部人的精神值得肯定和強調,這是統率及界定地域的一種方式。

西部的精神,精神的西部,給了我們一種觀物的視角。

《美文》雜誌一直提倡“大散文”,西部的空間是大的,氣度和神采也是大的。

這是我們編輯“西部散文筆會”的初衷。

筆會分上、下期。本期為上,係西部作家寫西部;後期為下,為全國作家寫西部。

達斡爾族散文專輯編後

嫩江邊上風送香

達斡爾這個民族,以前我知之甚少。它在我頭腦裏產生影響,是緣於文學。

那是1994年,《美文》雜誌創辦不久,在一大堆自然來稿中,我看到了一篇作者為“達斡爾族·蘇莉”的散文。中國的少數民族較多,而少數民族中的作家則較少,對於他們的來稿,我們一般是重視的。但選稿的標準,則不受民族或作者身份的影響。蘇莉的這篇來稿文字清新、感覺獨到,通過一個孩童的目光,折射出草原的特色、季節的變化、人們的生活情態等等,是一篇采擷於山野的閃爍著露珠的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這就是《早春紀事》,刊發於《美文》1994年9月號上。

這一年《美文》與《光明日報》聯合舉辦有獎征文,年終評出了6篇獲獎作品,《早春紀事》名列第二,排在著名作家戴厚英之後。這證明了來自於達斡爾族的蘇莉的創作實力,也說明《美文》雜誌對年輕的新作者的看重。

後來,我們又發表了蘇莉的《地震》等作品。

再後來,很長時間沒見她寄新作來了。

去年有一天早晨,我剛到辦公室坐下,樓下的蓮湖公園裏朝暉明媚,人們在做活潑的晨練,這時電話響了,是蘇莉打來的,原來前幾年她調動工作,居所不穩,寫作較少,也就疏於聯係了。電話中,談到了她的故鄉內蒙古自治區莫力達瓦達斡爾族自治旗,她說她們達斡爾族雖是個小民族(在自治旗裏隻有3萬人),但有一批喜歡文學愛好寫作的女作者,常有作品發表並結集出版。這個信息,觸動了我做編輯的職業敏感神經。當即就說:你讓她們寄些新作過來看看。

放下電話,我在牆壁上懸掛的大幅全國地圖上找那個莫力達瓦達斡爾自治旗,很費力,後來又翻開全國地圖冊內蒙古這一頁,終於看到了莫力達瓦旗字樣,嗨,好遠,它藏在內蒙古與黑龍江的交界處,嫩江的下遊,離俄羅斯已經很近了。我又翻閱了一些資料,得知達斡爾族是我國北方少數民族之一,曆史悠久,相傳是契丹後裔。有語言,無文字。17世紀定居生活在黑龍江流域,清初遷到嫩江邊上。那兒是呼倫貝爾大草原的深處,河流縱橫、山穀起伏,天然草場牧業興旺,自然資源與景觀豐富。達斡爾族人口雖少,但卻創造了一項中國之最——人均大學生列各民族第一。看來,這是個崇尚文化、尊重知識的民族,於是我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喜歡寫作的青年人的原因了。

很快,一大批稿件從東北邊地飛到古城西安,其中有敖繼紅對春日草原的禮讚,軼嵐對自身生活的究探;蘇華追溯了達斡爾人的淵源,蘇莉挖掘了世代狩獵故事的內涵;蘇雅唱了一曲清新的自然之歌,阿鳳記憶中的季節總是多趣的;孟暉透過石雕思考一段曆史,蘇曉英講述了一個青年人的故事

編輯部審閱了這批來稿後,決定以專輯的方式一次推出。我們願把達斡爾族文學散發的清香,傳送給廣大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