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之後的荊一書自然免不了挨了一通訓,回到房間之後看見那一片狼藉後愣在了房門口,問道:“這是怎麼了?”
“這,你吐的。”仲水曼指指床,又指指被水潑透了的爐子,“有東西掉上麵燒起來了。”
“不可能,上麵繩子扯那麼高,火再旺也燒不起來。”荊一書一口斷言,又問道,“什麼燒起來的?”
“圍裙。”仲水曼比劃一下,“就這麼搭上的,快貼上去了,估計後來火燒得旺起來了,就把上麵的圍裙點燃了。”
“怎麼能這麼掛!可不就能燒起來麼,這麼點常識你都不懂,真打算害死我還是怎麼著?”荊一書想起來窒息的那片刻還是心有餘悸。
“不是我搭上去的,是大姐順手把圍裙弄上去的。”仲水曼壓低了聲音,委屈道,“你忘了?大姐給你灌醒酒湯的時候你弄她身上了,她就順手晾繩上去了。”
“欸,那個大姐,平時都大大咧咧,什麼事都粗心大意。”荊一書一麵碎碎念著,一麵扯下被褥,手腳麻利地拆著髒了的被套。
見狀,仲水曼好奇地問道:“你在幹嗎?”
“都拆了,這麼髒不洗洗能成嗎。”荊一書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仲水曼下意識地搓了搓手,在這種寒風刺骨的天氣,洗衣服跟受刑差不多,沒熱水也沒暖氣,等衣服洗幹淨,人也快要凍死了。
“等會你去找出新的一套來換上,換上然後就沒你事了。”
荊一書抱了一堆髒衣服向外走去,仲水曼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幹嗎去?”
“幹嗎去,洗衣服去,這些東西大,你洗不動,一會換上新的就沒你事了。”荊一書雙手不方便,索性直接踢開房門走了出去。
看著荊一書的背影,仲水曼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冷風從敞開的房門吹進來時,才一個激靈,上前將門關好。
平時荊一書嘴巴雖然臭了一點,但還不失為一個好男人,仲水曼歎口氣,怎麼酒的力量就那麼大呢,能把這樣一個男人變成一個無賴。
晚飯時,黎氏幾次看向仲水曼,幾次都是欲言又止,那眼神瞟的仲水曼心裏發毛,又不敢開口問黎氏怎麼回事,隻得將腦袋壓的更低,有一搭沒一搭的扒拉著碗裏的飯粒。
過了沒多久,黎氏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開了口,“我今天買菜回來,看見老李抱著他家的大胖孫子在門口曬太陽,那小東西長得白淨漂亮的,看了真教人眼饞。”
仲水曼聽出來了,這是暗示著想讓自己生個孩子呢,她也不知該怎麼開口回應婆婆的話,索性裝聾作啞。
見兒媳婦沒個表示,黎氏隻得開口直接說道:“水曼啊,你們小兩口也得加把勁,我和你們的爹都等著抱頭孫呢。”
“啊?哈哈,這事急不得,還不到兩個月,哪能這麼快就有孫子。”仲水曼還沒想好怎麼說,荊一書倒先開了口,“就娘說那老李,不也是半年多以後才懷上了的麼,急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