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杯子嘛,我不是說了就是個杯子嘛,沒事沒事,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啊……”荊一書又露出那副神叨叨的樣子來,雙手合在胸前拜了拜,眼睛眯起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仲水曼厭惡的別過視線,荊一書現在的模樣令她感到有那麼一點惡心,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腦子到底裝了什麼才會使他在醉酒之後比最無賴的鄉野村婦都要更加破皮無賴。
接著,荊一書嘴裏又不知道嘟嘟囔囔地說了幾句什麼,突然就放開了聲音,“不要緊!有什麼事都應到我身上!天大的事都我頂著!”
“你……”荊浩光有些惱了,“就一個杯子,你想嘮叨多長時間,我是故意的麼?你說我是故意摔的嗎?”
“沒有人說你是故意的!”荊一書一拍桌子,嚇了其他人一跳,“我看誰敢說你是故意的!我說你不是故意的,你就不是故意的!”
“那你念叨個沒完是什麼意思?”幾兩酒下肚,荊浩光的脾氣也上來了。
黎氏不滿地掃了一眼兩個兒子,絮絮叨叨地說教起來,爭吵聲再加上黎氏半刻不停的碎碎念,一時間亂糟糟的聲音充斥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仲水曼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荊老爺忍受不下去了,拍桌站起身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叱責著:“鬧吧!你們就鬧吧!整天鬧得家無寧日!過個年都不得安生!”
見荊老爺被氣走了,荊一書這個大孝子頓時感到萬分自責內疚,看著荊浩光,重重地歎息道:“讓老爹生了氣,都是咱們這些小輩的錯啊!這是不孝啊!”
仲水曼聽得嘴角抽搐了一下,雞皮疙瘩爬了一身。
“不是你揪住一點東西就不放,至不至於這樣?!”荊浩光煩躁地甩甩手,“你就少說兩句吧。”
“放肆!”
荊一書的一聲怒吼嚇得仲水曼抖了一下,待她看過去時,荊一書已經忽的站起身來,手指筆直地指向荊浩光的鼻尖,兩隻眼睛銅鈴似的,氣勢洶洶地瞪著荊浩光,劈頭蓋臉就是一同訓斥,大意是指責他不尊敬兄長。
雖然沒荊一書那麼誇張,但荊浩光也是個暴脾氣,老老實實地聽個一句半句的也就算了,莫名其妙的挨了訓自是忍不了這口氣,兩兄弟很快就揮著拳頭打成了一團,急的黎氏扯開嗓子拚命地讓他們兩個住手。
打了沒幾下,荊浩光就明顯敗下陣來,與荊一書不同,他自幼便體質薄弱,大病小病不斷,近幾年身體才好了起來,怎麼可能打得過荊一書,沒多久臉上就掛了彩,嘴角流著血,一隻眼圈烏青,模樣極其狼狽地被荊一書按在飯桌上,潑了一身的油汙。
有了上一次勸架被誤傷的經理,這次仲水曼學乖了,勸是一定要勸的,但是堅決不往前麵湊,黎氏見到小兒子掛彩後著了急,撲上前就要拉開兩個人,那二人正打到眼紅的時候,誰都沒注意到靠近的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