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楚安然一跟上顧廷昱的步子,就立馬被人給嫌棄的催趕道。
“走那麼快幹嘛。”楚安然剛回過頭去拿果汁,一回頭就發現顧廷昱不等自己就往前走了,這趕了好幾大步才趕上,還又被嫌棄,他們這會兒也不趕時間啊!
顧廷昱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回家吃飯!”
楚安然:“……”這個理由如此強大,竟讓她無言以對!
她心裏默默尋思著,顧廷昱今兒個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兒啊,跟平時有那麼點不一樣不說,還讓她莫名的有一種遇上正在撒嬌任性使小性子的小孩子的感覺。
可是這樣一個比喻,一浮現在楚安然的腦海裏麵,第一時間就把她給嚇到了!
撒嬌任性?使小性子?小孩子?自己真的沒有用錯詞嗎?這些詞語真的可以用在顧廷昱身上嗎?太違和了好嗎!
且不說撒嬌任性、使小性子這些詞語或者行為,和顧廷昱這家夥根本不搭邊,楚安然甚至從來都沒把他當做一個小孩子來看。或許是因為前世裏他大人的形象在她腦海裏太深刻,或者是因為他自小便少年老成和大人相比,除了身高有差別之外別無二樣,那心智、那表現,就算是楚安然是重生來的,私心裏也自覺不能趕超他,更別他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小孩子了!
可是他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很符合……
好吧,就當他強大的心智下還留存這那麼些小孩子的本性吧,或者就當是他偶爾抽抽風好了,自己好歹是個大人的心境,能讓他一點就讓一點吧。
楚安然像往常一樣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也便不和顧廷昱多計較,步子走的快了點,好保持跟他並行。
其實,顧廷昱也不明白今天自己怎麼了,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不合常規,可他偏就是這麼做了,執意又別扭。
他感覺得到,剛剛打球間隙裏,遠遠看到楚安然他們一行人的時候,自己心底裏所翻湧出來的不平靜,那是一種陌生的、超脫他自己控製的情緒,忽上忽下、忽好忽壞,同時也帶著他一起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一瞬間高興,也一瞬間低落,波峰與低穀的轉換,似乎隻在一念之間,可即便是如此隨意,卻由不得人去控製。
你所能做的,隻能是任由它、跟隨它、聽從它。
顧廷昱氣勢一直是一個掌控欲極重的人,他需要所有的事情都循規蹈矩,完完全全的置於他可控的範圍內,讓每一件事情的行進都沉穩而精準。可與此同時,他還知道潛伏與伺機,不可控的、不由己的事務,他也能接受,他可以放任、跟隨、聽從,甚至被掌控,但這都隻是表麵和暫時,絕對不會長久。潛伏是為了爆發,伺機是為了爭奪,所有的不可控到最後,要麼歸於控製之內,要麼就隻有被決然舍棄。
對於眼下的事情,策略亦是如此。
他放任這種情緒在體內亂竄,甚至無法壓下心頭上麵那股子沒有緣由的煩躁,但是不著急,到頭來,他總是會徹底弄清楚,這樣一種情緒,到底是緣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