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舞動墨發半遮,那是楚天欽的邪魅與風情,他的眼中總是如遠古深淵之底藏著的冰澗,望見非熙與珂玥攜手的那一刹那,他仿佛間覺得心頭似乎悄然無聲的綻開了什麼,那麼柔軟的,令他茫然不知所措,但是他心底卻是蔓延出淡淡的欣慰。
非熙笑望著眾人漸漸走來,那雙晶澈如水眸子有片刻的迷茫,但是望見眾人的笑容,她輕輕一眨,漣漪泛開,仿似水曇綻開千瓣萬蕊,風華盛世不可言語。是曇花現?還是心花開?
珂玥靜靜的牽著非熙的手,眼神直視前方,似乎要穿透晨霧望向遙遠的天際,又似在回想著什麼,秋水清瞳,黑若點漆,滿含著溫柔與期盼。在他的目光望向非熙的時候,他眼前的思慮輕輕化開,明亮眸子清媚無垠,觸到非熙的目光,他淺淺的笑了,笑容晴透,像是破雲而出的暖陽照亮了整張麵容。那一笑蕩盡了人間煙火,那一笑滌盡了萬丈紅塵,如仙縹遠,如仙淨無。伸手執起她的手,從容溫雅。
他的笑是如此天高雲淡,無垠萬裏,似是可以容納所有,溫暖心房。非熙看著他,明眸如水,澄寧悠遠,一刹,似千年如恒,似百世已轉。
“羽丞相,前麵便是楚天欽的宮殿了吧?”墨蠡走的有些不耐煩,便衝著身旁的白衣男子說道。兩人一路而上,隻見宮宇層層疊起,仿似接天連雲,每隔一丈便有一名守衛,每隔百米便有宮樓,而且青鬆翠柏點綴,簡單中透著古樸莊重。但是這片宮殿實在有些大,路實在有些長,墨蠡早已經不耐煩了。
白衫隨風,白衣男子平靜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他笑望了一眼不耐煩的墨蠡,輕輕點了點頭,笑道。“少主稍安勿躁,很快就到了。”
墨蠡兀自歎息一聲。“也不知道你非要拉著我來這裏做什麼!你為何不拉著龍翊來這裏!”他的雙眸依然是藍色,隻是眸中的藍色更加清澈明朗,已經變成了湛藍的顏色,他原本有些稚嫩的五官早已開化,眉宇間帶著些許的滄桑。
羽千落聽到墨蠡的抱怨,撇了撇嘴角,說道。“我能把龍翊拉來了嗎!?這些年龍翊閑著無事,整天就知道打架!他已經跑去羽家找我好多次了,非要跟我切磋,我腦袋有病才會跟那個不要命的家夥切磋呢!我躲避還來不及呢!我還是不見他的好!”
墨蠡聞言,朗聲長笑。說道。“龍翊是不是想做亞倫大陸的第一人啊?”
羽千落搖了搖頭,輕歎道。“也並非如此,和平年代,像龍翊這樣的人實在是閑不住,他是因為無聊才切磋的吧,我聽說他上個月去了天塹城,跟花前輩還有蒙空前輩徹夜長談,而兩位前輩雖然知道龍翊到來的目的,但就是不提切磋之事,而龍翊又不敢在兩位前輩麵前請戰,最後龍翊悻悻而歸。哈哈哈……”羽千落似乎想到了好笑的事情,縱聲長笑。
“他怎麼不來找楚天欽呢?”墨蠡若有所思的說道。
“打了這三年,他跟楚天欽不分高下,他有些煩躁了吧。”羽千落沉吟道。
墨蠡麵色變了變,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忽然問道。“聽說楚天欽是月族人?”
羽千落聞言,目光微眯,他沉吟了片刻,終歎息一聲說道。“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再說了吧,月族畢竟已經滅亡了,現在天下人隻知道楚天欽是楚皇的兒子。”
墨蠡似乎不死心,他纏住羽千落又問道。“你跟我說說月族的事情吧。”
羽千落皺了皺眉,終是拗不過墨蠡,便低聲說道。“月族是亞倫大陸上最古老的民族,月族中人人長相絕美,他們有著淩駕於任何種族的傾城麵容。”
墨蠡點了點頭,沉吟道。“怪不得楚天欽長得那麼好看呢,一個男人長得竟然比女人還好看!”
羽千落淺淺笑了笑,他知道墨蠡向來都是這麼口無遮攔,他舉目望了望前方的宮闕,繼續說道。“楚流沙在建立楚國的時候,曾經率軍滅亡了月族。”他曾聽人說起過那段曆史,無數的月族人倒在楚流沙的鐵騎之下,血流成河,無論男女老少,盡被楚流沙屠戮,那些夜晚,郊外總是回響著痛徹心扉的哭聲,斷人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