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護雞雛到床(1 / 2)

說起今日的桃色命案,其實魯大郎做了鬼也有點抱屈:他本來不是色狼!本來也沒想把人家按倒了幹嘛幹嘛的!他這個人嘛,有時候占點小便宜是有的,但也不至於太離了譜兒。

都怪魯大娘服了藥就睡過去了,福珞在旁邊守著。魯大郎本來是要跟娘問安的。真的是來問安的!見到準弟媳這兒呆著,麵如芙蓉,說了句把村話。也不過是親人之間無傷大雅的玩笑。這隻是向福珞表示友好的!結果福珞就跟什麼一樣,飛快的躲了。

魯大郎追過去,本來隻是想解釋一下:我沒想拿你幹嘛呀!你這麼躲著幹嘛?

但福珞要叫了。魯大郎不想讓她叫醒了老娘。那多麻煩!他就去捂福珞的嘴。

不知怎麼一來,他就跟她拉扯推搡上了。

她的臉越來越紅,而且是那樣暖烘烘的醉紅,不是像那些街坊蠢婦一樣一塊塊凝血般的紅。魯大郎想著那些女人們,再看著近在咫尺的紅顏。唉呀這才叫紅顏!迷人的氣息似盛春蒸騰的花氣,充瀾在他的鼻端,沁進他身體裏。他不飲而醉。

“哧啦”,她的衣裳扯破了。那**露出來的皮肉、她身體的顫抖、她的眼神!

魯大郎難以抑製的啃了上去。手也抱了上去。那觸感,叫他覺得這是他這輩子碰到的最好的事情。

但他還沒有真的得其所哉,就被人拎著脖子舉到了半空中。他看到玉攔子的怒容。

“——是她勾引我的!”魯大郎略為清醒,立刻指著福珞控訴。

他本來並不是色狼啊,完全是這姑娘太誘人了。所以他當然是被勾引著做出這種事情。不能怪他的。要怪得怪她。

他理直氣壯。

福珞瑟縮在地,一句辯解都不能有。她丫頭直著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玉攔子臉色鐵青,十指喀啦啦伸屈,猛然伸手,一掌向魯大郎的臉摑去。

他這手還念在兄弟之情,沒有用足十成真力,但已經把魯大郎打翻在地。魯大郎隻覺臉頰滾燙腫起,嘴裏也不對付,哇的一口,吐出口血。

這血隻是他口腔打破的血,並非裏頭受傷的血。連牙都沒打落了吐出來,可見玉攔子手下留情到什麼地步。魯大郎卻沒想到,隻管哇哇亂叫。一邊臉頰腫漲,口齒不清,還要罵魯大郎是強盜、以下犯上、為了外頭不清不楚的女人毆打兄長。他要向宗族和裏正告發去!

這是魯大郎氣暈了頭,隻顧逞口舌痛快。福珞丫頭去抱住了福珞,遮著她的眼、蒙著她的耳,怕她被嚇著。玉攔子聽得也是氣暈了頭,追過去又踹了他幾腳,仍存理智,揀他屁股肉多的地方踹,也沒踢爆了他的屁股。但皮肉之痛在所難免。魯大郎被踹得嗷嗷亂叫。玉攔子怕屋內老娘聽到會驚醒,上前要捂他的嘴。魯大郎卻見灶台腳正有一把柴刀半埋在灰堆裏,一把薅住刀柄,揮起來。

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那灰揚起來把玉攔子眼睛一迷。魯大郎的柴刀就勢往前一遞,真快要紮著玉攔子。福珞在旁都失聲叫起來。玉攔子身軀霍的一翻,堪堪避過。

魯大郎緊攥柴刀,膽子壯了,也不管是不是吵醒老娘,就大聲喝道:“我把你個冒犯兄長的紮死!讓你護著小妖精!”說著就埋頭朝玉攔子心窩紮來。

玉攔子一看此事,已不能善了。魯老娘在屋裏已經有動靜了。魯大郎這裏卻安靜不下來。玉攔子心一橫,惡向膽邊生,來一招風擺楊柳,移步換位至魯大郎身邊,手背朝他頸窩一切,但聽“喀答”一聲。骨胳碎裂。魯大郎一聲不吭,癱到地上,頭歪頸斜,已死於非命。

福珞主婢早抱成一團,此時發出低微的“呃”一聲,不是語言,似氣流逆湧在喉頭發出的急促聲響。也不知是誰發出來的。

玉攔子焦灼的瞅了她們的眼,見她們沒有大動作,略略放心,急步奔進老娘房間。魯老娘果然已經被吵醒了,迷迷登登睜著一雙老眼,道:“是誰……哎呀二郎,我夢見有強盜來殺人啦。”

玉攔子心下慶幸:老娘沒聽真,隻當是做夢。他安慰了老娘一番。魯老娘又睡過去了。這也是劉醫生開的藥好。魯老娘睡得香。劉醫生說,魯老娘身體虛,多睡幾天有好處,之後就能康複了。

玉攔子替老娘掖好了被角,輕手輕腳出來,掩上門,出來殺了兄長的這邊,看那丫頭張著雙臂,福珞還迷迷登登的坐在她懷中,蜷成一團。死了的屍體斜在一邊。比起來更見得那死了的猙獰可惡,而那蜷成一團的瑟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