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青樓搜長孫(1 / 2)

高級青樓培養出來的姑娘,會琴棋書畫跟你娛樂、也知道怎麼給你舒舒服服的聊聊天。

更重要的是,隻要你有錢,那兒什麼都不會問你,什麼都肯替你隱瞞。

唐靜軒以前跟朋友們唱酬時,就去過這類場合、或者叫過這種姑娘來改善氣氛。別人末了有什麼其他花頭且不管,唐靜軒真的純聊天和欣賞才藝。

這會兒他也打算照樣這麼幹,人到了之後才發現他還沒有一個人來過,頓時有點兒不適合。

但高級青樓的高級之處就在於,隻要你來了,他們能讓你舒服。

唐靜軒身份高貴,**認得。他手頭又大方,青樓**就叫了個頭牌來陪他。

頭牌那時候還在跟親友說話,竟然不想聽從**調遣。**翻臉:“小蹄子你毛長硬了不是?!”

頭牌委屈道:“女兒替媽媽一年三百六十日,黃昏做到雞鳴時。如今女兒的表妹都死了,屍骨找不回,還沒人鳴冤,還不許女兒跟嬸嬸說兩句話?”

原來頭牌的表妹被賣給人家家裏作丫頭。那家是個富翁,姓沙,賣布賣出了名,腰纏萬貫。表妹到他們家作丫頭,也賺了些錢,不料有一天突然不見了。大家都懷疑是沙富翁把丫頭殺了。案子告上去,由錦城錄參主辦,問了沙富翁之子****未遂,父子合力殺人的罪名,唐知府也首肯了,正打算往上報,誰知周孔目卻有不同意見,懇求唐知府把案子先停下來,等他再找找別的證據。

錄參一身正氣,大罵周孔目受賄!

唐知府倒真是偏愛周孔目,臉一板,叫錄參不要亂講。錄參就不敢說話了。但風聲傳到外頭。頭牌家裏都罵周孔目受賄枉法。頭牌的嬸嬸就來問頭牌借錢,也要買一條路,給女兒申冤。頭牌就在跟她嬸嬸商量這個。

鴇兒聽了,冷笑道:“人家碰到來借錢的,躲還來不及。你倒好,推了客人,來商量借錢給人!別說什麼叔嬸了,你紅著,有錢,當然有叔有嬸,到你自己病餓時,看他們有一碗飯到你麵前沒有呢?”

頭牌的嬸嬸就在旁邊,聽得麵子上下不來。頭牌倒好心,替嬸嬸回護。鴇兒剔著指甲道:“我倒有個好主意要說呢!又沒人叫我嬸嬸。”

頭牌就拿了銀簽子要幫鴇兒修指甲,討好的笑道:“有我們叫著媽媽。外頭誰叫不叫嬸嬸?理他則甚!”

鴇兒那句話原為著酸頭牌。頭牌隻作不知,把話說過去。說得鴇兒笑了:“你這丫頭!也有你的本事。怎麼本地幾位貴人家裏家外,你倒忘了?沙賣布的,仗的誰的勢?張家跟誰家結了親了?現在來我們這兒的是誰?”

原來那賣布致富的老沙,是張家的表親。張綺兒豈不是嫁了唐靜軒?攀上唐靜軒,就好說話了!

頭牌大喜,插燭似的拜謝鴇兒。鴇兒推她:“我不要你拜我!去接客是真的!”頭牌便往唐靜軒這裏來。

她臉蛋倒不是最漂亮的,但身段婀娜極了,而且待人接物,真叫人如沐春風。她極能來事,先不說自己的難處,隻管竭力奉承唐靜軒、套問唐靜軒的心事。唐靜軒鬆弛下來,把自己心裏的愁苦也透露出來,是為了個女人發愁呢。

男人誰不為女人發愁呢?更確切的說,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男性,發起愁來,幾個能與女人無關呢?頭牌非常理解。

唐靜軒認為頭牌的理解是對他的侮辱,是不夠重視他的煩惱、沒有意識到他的特殊性,就訴苦得更詳細點:他以為會跟他作神仙眷侶的女人,其實不是了。他真的欣賞的那位,娶不到了。如果他早就向她提親……

“她比您現娶的那位好看很多嗎?”頭牌饒有興趣的插了嘴。

“也、也不能這麼說……”唐靜軒呆了半晌。憑良心說,張綺兒不算醜。何況他怎是以皮相取人的?重點隻是——“是氣質,韻味。”

頭牌笑了笑。

“是詩意,是共同語言!”唐靜軒繼續闡明。

頭牌保持對客人的尊重,再次笑而不語。唐靜軒豈會看不出她這笑裏有內容,非逼她說出來,而且保證絕不生氣,頭牌終於問了:“敢問相公與那位神仙姐姐,同過床了麼?”

唐靜軒變色:怎麼可以問這種問題!這是對他心目中女神的汙辱!

頭牌趕緊給他捋毛順氣:“相公說了不生氣的嘛!”又賠了一百個小心,把唐靜軒順過來了,道:“那相公是喜歡與您現娶的夫人同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