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殺的,又如何?”
帶著電光的手裏劍飛至,劫的身體瞬間影化,本體消失不見,隻留下這道影子站在原地,漸漸成形的麵具在他的臉頰上合攏,將他額前銀白的碎與冰冷的目光完全遮在了下麵。
“看在老頭還夠爽快的份上,我這次可以放那些無辜的忍者一馬。”劫,師父之所以把他引到這裏,或許不是因為那幾乎不可能的勸,而是希望劫在手刃他之後得以泄憤,暫時不要傷及均衡教派之中的無辜忍者。
至少這件事,他此次可以成全。
“這種話,以為誰會相信你!自己去看看你的傑作吧。”凱南怒道,轟鳴的雷光直把劫這道黑影所站立的空間撕裂了無數次。
劫收回心神,回到本體之中,他應該是用分身之術閃到大長老的庭院外,卻突然置身在一片戰場。
“領!我們損失很慘重,您已經拿到東西了嗎?是時候撤退了。”一位穿著影流忍者服的忍者終結了自己的對手,感受到了劫前所未有的氣息,立刻趕了過來。
“嗯。你們這是——”
麵前的忍者突然吐出一口血,在他的麵前倒了下去,劫看見了他背後插著的苦無,還有那個偷襲的均衡忍者。他下意識地喚出影身,那隻是一道影子,看起來仿佛隻是障眼之法,但到了下一個瞬間,劫的身影憑空消失,又從那影中踏出輪廓,臂刃插碎骨骼,刺入均衡忍者的心髒,幹淨利落地解決了對手。
運用這種力量,即使是剛得到它的那,都如同使用自己的手腳一般自如,幾乎是本能的反應。
可是,為什麼呢?
他沒有出任何信號,為什麼他麾下的影流忍者會衝入均衡道館與之開戰?
那個身影緩緩浮現在他的麵前,與多年前的邂逅一樣,隻是如今她已經不是那個慌不擇路的少女,她眉宇之間充滿了無上的傲氣,一頭銀披散,被風張狂地卷動,她浮在半空,行動起來雙腳絲毫不需邁動。
“是我下的命令。”
劫單手撫胸致意。“辛德拉。”
“怎麼?你心軟了?”
“沒有。”劫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
“希望沒有。”辛德拉,能量在她話時與她的聲音產生共鳴的低響,聽的人很不舒服。“他所的為你好,不過是想按照自己的意願改造你。自從你掙脫了庸人眼中的枷鎖,脫離了平庸的族群開始,就該成為自己的主宰。”
劫頷:“我的目標隻有向艾歐尼亞複仇。”
“這是給你的禮物,這些庸人沒有存在的意義。如今這片修羅場之中沒有人能活下來,他們都將成為你新的影子。”
她抬手虛抓,從一具具屍體之中,仿佛有什麼黑如墨色的東西被她拖了出來,然後甩到了劫的麵前。它們原先還保有著原來的形狀,但是當劫催動那神秘的忍術咒訣,這些站在他麵前的影子紛紛化為他的模樣與身形,仿佛在麵前有一支由他的影子組成的軍隊,正靜待他的檢閱。
他又一次催動忍術,所有影子收於他身後的影裏,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是前所未有的力量。
“很好,我們的任務完成了,走吧。”
……
“哦?已經結束了嗎?”
杜·克卡奧將軍坐在戰略圖之後,眯縫著眼,聽完收到的回報,擺手讓傳信之人出去。
他將幾個鐵牌丟入火盆中,這些鐵片是很久很久以前鑄成的,上麵的鏽跡證明了這一點,但還是能夠看清那模糊的字跡,因為刻在上麵的字實在太深了,即使過了如此之久,時光與風都無法帶走它們的痕跡。
“均衡教派”“無極道館”“飛劍聖裏托”“疾風道館”,刻字在火焰之中扭曲著,慢慢變得紅熱,最終在烈焰之下化為鐵水。
“均衡教派剛剛覆滅,多數忍者死亡。無極道館也已經覆滅。飛劍聖身死。而疾風道館最早就清除了。是否是太過高估了這些艾歐尼亞武學大師呢,零前輩?”杜·可卡奧將軍搓著手,喃喃地著。“何以解憂?或許隻有那個人,才配成為我的對手。”
(均衡之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