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天接著一天,血腥的時光似乎永遠沒有止境。
諾克薩斯人每天早晨都雄赳赳、氣昂昂地向普雷希典的城牆推進,但在殺傷區中被成片成片地射殺。他們隻得依靠自己的勇猛無畏向前推進,但他們的攻勢一次次被艾歐尼亞阻擊下來,難以將城牆上的軍士分割包圍。
李青說的沒錯,戰爭如同篩糠,最開始的戰鬥已經漸漸將強者分離出來——
或者說,是把那些幸存者一步步鍛造成鋼鐵般的強者,他們的損失開始出乎意料地減小,接下來的三周之中,大約有兩千多名減員,他們或是戰死,或是帶著可怕的傷口離開戰場。
瑞吉納德每天站在城牆上,即便阿狸和索拉卡已經不止一次警告過他,要他一定找一天好好休息,但他對此充耳不聞。
“我是個魔法師,如果你們之中有誰在我之前累倒,就他媽的是個軟蛋!”
然後大家聽完他的話,一起哄笑起來。
其實他根本不是所謂魔法師的樣子,唯一相似的是那些威力強大的神秘咒語,還有不像很適合近身作戰的長袍。
他的靈敏,體力,甚至是格鬥技巧,都不會輸給守衛城牆的這些戰士。
即便是塵,無極劍聖易大師的傳人,都不禁對他的技巧嘖嘖稱奇,他更驚奇於他的劍,那神奇的魔法,隻需要將一部分魔力給那幽靈,便可幻化出一把想要的劍。
“這是什麼法術?簡直像是個隨身攜帶的劍塚。”塵不禁歎道,“是所有的武器都可以幻化出來的嗎?”
瑞吉納德點點頭,“這是劍之咒靈,也是我偷學到的禁術。雖然它幻化出的不過是魔力的複製品,但是和那原本的劍刃沒有什麼區別。它可以幻化出來任何武器,隻要你支付得起那種魔力消耗。”
他手中那把輕而窄的長劍在空氣中揮斬,魔法力量在他的意念驅使間不斷凝成他所需要的強化。用土元素加固劍身的薄弱處,格開迎麵而來的巨力。用風元素讓劍招更加飄逸靈動難以捉摸。雷電元素則在擊中目標的那一瞬間凝聚,電光一閃便可割開一切盔甲護具。
他白衣死神的形象很快在諾克薩斯軍中傳開,據說他刀槍不入,又靈巧無比,幾乎沒人能夠靠近他,白袍翻飛之間,便是閃過一道死亡的寒光。
李青的身體很快痊愈,再度回到了戰場上,裹目的眼罩已經洗過,不再沾滿血汙,而是煥然一新。
當然,這也不過是剛開始,很快諾克薩斯人的鮮血就會把它染透。
烏迪爾同樣打出了自己的名氣,在城牆上的戰鬥中,他不止一次陷入狂怒的狀態,那咆哮的獸靈讓人聞風喪膽,沒有人能夠抵擋他的怪力。
戰鬥之後,卡爾瑪會將他的怒火平複,那流轉起的靈能之咒將他的胸中的獸靈狂暴平息下去。
一首首戰爭史詩在刀光劍影中譜寫,瓊恩死在戰場之中,他和弓箭手們所在的塔樓旁出現了缺口,他便箭步衝去,抓住攻城梯的頂端想將梯子掀翻,卻被一根羽箭射中了胸口,他頓了頓,猛衝而去,梯子被轟然拉倒,靠近頂端的十幾個諾克薩斯人直接被他帶走,還有四五個摔斷了肋骨,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這些英勇都如同他們的生命般隨風而逝。
瑞吉納德隱隱覺得,將軍在等待什麼,他隻是一次次派出各個軍隊,不過他最引以為豪的黑騎衛隊與刺客團一直沒有露麵,還有……一直處於傳說迷霧下的不死軍團。
據說那是一支頗為神秘的精銳部隊,依靠某種秘法讓自己獲得不死之身,沒有人了解的恐怖軍團,而博學如他,在他的認知之中也不曾見到過這樣的秘法。
或許隻是傳說而已,為自己壯壯威勢。
就像很多部族喜歡用猙獰的鬼怪麵具遮住臉孔,偽裝成傳說故事中的妖魔鬼怪,但其實都不過是肉體凡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