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許願打斷她的話,“您的意思是要我幫季家商業聯姻?”?
“現在哪裏還有所謂的商業聯姻,女人嘛,但求一生平定無波...”季老太太自知理虧,語氣婉轉了許多。?
“您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我姓許,注定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是季家的孩子。你當時為了不讓我和季哲赫爭家產,強迫我從經濟係轉到中文係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是季家的孩子?你想一本萬利把我這個刺眼的孫女換回季家長久的安寧,這精打細算的好本領真是讓我好佩服。”許願手裏的刀叉依舊有條不紊地切割著牛肉。
...?
季哲赫端起紅酒,輕抿一口。
...?
所有人都投來難以置信的目光。
...?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季哲赫慢悠悠的打破安靜。?
“許願,你給我向奶奶道歉!”許願媽媽紅著臉訓斥。?
季老太太伸出手,顫抖的指著許願,對季玨說,“你看看!你挑的好女兒!把我氣死你們才高興!”說完,由保姆攙扶著回了房。?
餐桌上,安靜下來。一長桌的人都停止了進餐,麵麵相覷。
季玨沉默不語,許願媽媽羞愧於心。
季哲赫拉起她,“我先送她回家。”
走出季宅,深夜的冷風將許願的長發吹亂,卻吹不散她的怒氣。季哲赫幫她緊了緊大衣,想抱一下她卻被推開。
“季哲赫,你要怎麼保護我?你根本都不會替我說一句話。”
季哲赫將大衣脫下來蓋在她的肩頭,將她散在臉邊的頭發挽到耳後,露出那張皺著眉的臉。“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
許願突然想到什麼,自嘲地笑了:“我怎麼感覺你這句話這麼耳熟?以前你說再等等就娶我,我等著,緊接著顧長惜就懷孕了,我試圖修複這一切的時候,她又瘋了。我已經厭倦了等待,你放過我吧。”
“為什麼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對於許願這些日子來的避而不見,酒氣熏熏,季哲赫並不準備讓她就這麼一直墮落下去。“許願,你聽好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我無法避免那些變數的發生,但我正讓事情朝正確的方向發展。還有,從今天開始我不允許你再拒絕我,我犯的錯不該由你承擔。你必須好好生活,否則你對不起的人就又多了一個,那就是你自己。”
與季哲赫分別後,許願乘坐電梯回家,殘留的酒精還在腦袋裏肆虐,昏昏沉沉,一出電梯門便撞上了一個大箱子。
箱子上掉下來的東西差點砸到許願的頭上,一隻成年的金毛犬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對著她狂吠。
“小姐,你還好嗎?”一個穿格子襯衫戴黑框眼鏡的金發男生走了過來,他一來,狗便停止了聲音。
許願搖搖頭,看這門口堆放的紙箱子,應該是新搬來的鄰居。“你是新搬來的?”
“是啊,你好,我叫何奚。”男孩子蹲下順了一下金毛犬的毛發,介紹道:“它叫honey,你不用害怕。”
“honey?”
“怎麼了?”
許願笑笑,“沒事,就是男孩子很少給狗起名字叫honey的,難道是母狗嗎?”
何奚尷尬地搖頭,“不是啊,我是女生,honey是隻公狗。”
女孩子?許願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格子襯衫牛仔褲,運動板鞋,利落的短碎發。要不是本人不解釋的話,大多數人都會像她一樣搞不清何奚的真實性別吧。好像現在有些女孩子很喜歡這樣中性的打扮,確實挺帥氣的。
“不好意思。”
“沒關係。”
“對了,你的狗不吵吧?我一般都在家工作,如果太吵的話會很影響我。”許願平時寫文章有個怪癖,有噪聲的話根本沒有靈感,所以一般都選擇在深夜。
“它很安靜,不用擔心。”
許願點點頭,拿鑰匙開門,被何奚叫住,“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許願。”
“很高興認識你,許願。”
“我也是。”許願進家,關門。
許願沒有開燈,脫了折磨人的高跟鞋,赤著腳依靠直覺走回了臥室。伸了個懶腰,把自己摔進柔軟的被子裏,抬眼看到電腦屏幕下角有消息提示。
您有一封新郵件。
許願轉過頭陷進了睡夢中,真的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