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沒有多逗留,很快就挪開了唇。看著藍兒的眼神,依然充斥著血色、血腥、殘酷,找不到絲毫溫情的影子。
藍兒把握住機會,立刻搖頭,大力地搖頭,表示自己不怕他……不怕他……
他冷著臉,殺意未減,狠狠地用手指蹂躪了一下藍兒的唇,恐嚇道。
“藍兒,你給我聽好了,你是我的,盡管我不要你了,你也沒資格投入別人的懷抱!你敢跟別的男人勾搭,我就殺了你!”
藍兒點頭,哪怕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她也點頭。
蒼夜起身,血眸一轉,掃向卜夢。
卜夢哆嗦了一下,竟然不敢迎視。
“帶她走!”陰冷的命令。
卜夢立刻飛到藍兒的身邊,抱起她,很快就消失了。
很快,這個房間,就沒了她的氣息。
蒼夜的氣息略略狂亂,掃了一眼藍兒拎過來的一籃子的西紅柿,他袖子一揮。
“啪——”
西紅柿被壓迫地稀巴爛,果汁在瞬間四射開來,噴了周圍一圈,將那個籃子,噴的血紅血紅,仿若一大攤的鮮血,豔紅紅的,頗為駭人!
蒼夜怔怔地盯著那血紅,狂亂的氣息,才有些平息。
一邊,雅美別過了頭。伸手,輕輕地擦去了嘴角邊的血跡,狐媚的雙眸,閃過濃濃的陰毒!
脖子上的淤痕很重,哪怕用上最好的藥,沒個三五天,怕也是消不掉的。顫抖地摸著自己脖子上的五指痕,望著鏡子裏麵的自己,藍兒怎麼都想不到,蒼夜會對她痛下殺手。那一刻,冷冽的殺氣,不是虛幻,而是真實,赤luo裸的證據,正橫成在她的脖子上。
這種突然的轉變,她應該不陌生才是,她也應該很平靜的接受。因為,穿越前,對姐姐,蒼夜也是從上一刻的親昵,到下一刻毫不留情地殺了她。
她蠢到又忘了桑兒的話:魔物是沒有心的!
可她有心,所以,現在這心會這麼痛!當初姐姐被殺前,她感應到了姐姐強烈的感情波動,那似乎是深沉的恐懼,隻是不知道,那感情波動之中,是否有苦澀的悲哀?!
被卜夢一路疾行抱了過來,放到門口,卜夢匆忙離開了,因為村裏還滯留著兩位天聽穀的降魔師。她偷摸著溜進房裏,再一次的慶幸,她今天是起了一個大早,也該慶幸,沒有在蒼夜那裏消磨太長的時間。也該慶幸,如今是秋高氣爽,穿起了高領衫,可以將她的脖子擋住。
隻是麵對家人,她總是要有些說辭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這脖子上的淤痕,遲早要曝光的。
所謂的說辭,就是她昨晚做了一個噩夢,被一團黑霧掐了脖子,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的脖子那樣了。家裏人對這個說法,半信半疑。可是她堅持了,他們又能如何?!蘇母有些緊張地請天聽穀的那兩個弟子過來看看,兩個弟子看不出所以然來,倒是說,他們在睡夢中的時候,感覺到了淡淡的魔氣。料想,估計是哪個不長眼的魔物來作亂了!
他們是剛醒來的,所謂的睡夢中感覺魔氣,可能是卜夢送藍兒回來的時候,他們有所感覺。畢竟他們現在還是居住在阿天家,而阿天家在藍兒的隔壁。
藍兒想的這個說辭,就這樣被接受了!
之後,就是下地割麥。這是藍兒和蘇爹的活,蘇母隻負責在家弄好解渴的湯水以及午飯就好。今年天氣有些異常,往年在夏末的時候這些麥子都應該收割完的。可今年夏的時候下了好幾場雨水,地裏一直都濕濕的,不好打麥子。眼瞅著夏過了,天氣才一天天地放晴。所以,割麥的日子,就挪到了這剛入秋的時候。
雖然昨個夜裏,天空不是很清朗,可是今天的天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晴朗,快到中午的時候,太陽依舊不辭勞苦地在上頭散發著光和熱,將藍兒這一對父女曬地汗流浹背!
藍兒悶頭彎腰割麥子,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皆落入了遠方一對暗黑色的眸子中。
“嗬嗬……看什麼呢?”雅美姿態婀娜地靠近,貼近了蒼夜的身體,順著蒼夜的視線往遠處看去。
她的魔力不低,可也不是太高,視力可以辨明的範圍有限,自然不能將那些田地裏一個個的小人兒分清。不過,瞅著那些四四方方的一塊塊地裏,花花綠綠的身影在那動來動去,倒是頗有些意思,感覺很像是一盤棋,而這棋盤上麵的棋子個個都會動。
“你這地方,倒真是不錯!”雅美眸光一轉,嬌媚地瞅向蒼夜。不過見蒼夜的目光一點都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依舊瞅著窗外,她就有些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