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燁和老人一天時間裏從紅璃花下挖出了十多柄槍械,數量不多,但槍與槍之間的距離往往用公裏計算,等到和老人回到木屋時,莫燁已經是累癱在自己那張簡陋的木床上。休息到傍晚,老人和他在餐桌上吃著半生不熟的粟米粥,對他的教學也開始了。
“人類目前存在了五個太陽紀,不管前幾個紀元中人類如何戰鬥,在這個時代裏,人類用來戰鬥的能量是內氣與精神力,兩者分別簡稱為【氣】、【勢】。”
老人往嘴裏扒了口粥,將筷子插進粥裏,一圈圈漣漪沿著筷子往碗邊擴散,每一個米粒都被無形的立場影響,輕輕顫動著,老人拿出筷子往嘴裏送了口辣白菜,言道,“這是氣。”
看著老人碗中仍未停止跳動的米粒,莫燁怔怔的問道,“怎樣才能煉氣?”
“氣字原來當作炁來寫,旡字指吸氣,底下的四點表示用火來熬。”老人用盤子裏的肉條擺出炁字,“氣原本作為一種無形態的能量流轉在天地裏,推動萬物的因果變化,無處不在,所有生命的呼吸或多或少都能將氣吸入體內。”
老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氣在體內的流動和血一樣,起點和終點都在心髒,以前某個煉金學的分支理論裏有提到,心髒的屬性和火相近,它既是盛納的鍋爐,更是熬煉用的爐火,相較於普通人來說,一個強者的心髒能容納更多的量,能往周身泵出更高的質。說起來,煉氣其實也就是在煉心。”
說到這裏,老人彎下身,搬起桌子取出一本用來墊桌腳的薄書來,拍去上麵的灰塵後遞給莫燁,“這是我以前用的煉氣的功法,你可以先練著試試。”
莫燁不知道接下書時自己究竟是個什麼表情,雖然沒有記憶,但無論怎麼說,老人的一係列動作也太過於隨便了,要麼這本煉氣法太過於廉價,要麼煉氣本身就是個極為廉價的事。
在莫燁想在,傳道授業這種正經事即使不是沐浴焚香,總該也得是正襟危坐,一板一眼,然而看到老人隨意扒拉著稀飯,他還是收起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心思,他將書貼腰收好,夾起一個肉條送到嘴裏咀嚼,清脆的口感讓莫燁精神為之一振,他接著問道,“那麼要怎麼用氣來戰鬥呢?”
不過問題剛一問出他自己就知道答案了,他走到門邊上的麻袋邊上,取出早上挖出的第一柄長管步槍,撫摸著槍管上有些鏽蝕了的紋路,老人早上一槍崩碎蟲子腦袋的場麵讓他記憶猶新。“槍械是氣用來戰鬥的中介。”
“對。”雖然這隻是個人類世界的常識,但少年的自問自答還是讓老人有些意外,他端著碗半蹲到莫燁邊上,用筷子指著長管步槍的槍栓說道,“這相當於一個針頭,拉動槍栓時也就相當於從體內提取氣通入到槍中。”
他的筷子在槍管的尾部轉了兩圈,“氣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在拉槍栓時在槍膛裏被壓縮成實質的彈頭,另一部分被送入到槍膛後方的啟輝器裏,扣動扳機便是將這一部分進行引爆,產生的能量將前頭的子彈推送出去,傷敵殺敵。”
莫燁反複看了兩遍槍身,青銅色的古樸質感讓他越看越喜歡,不過突然間他想起一個問題,“我有個疑問,早上您開槍的時候另一隻手還在挖土吧,您是怎麼拉動槍栓的?”
“這並不是什麼難事。”老人一手拿住碗筷,一手捏住莫燁遞來步槍的槍栓,猛地一扯,槍栓拉動的同時步槍並沒有後傾,而老人的手已經滑到了槍柄上,手指搭在扳機上完成了單手瞄準的動作。
老人放下槍喝了口粥,言道,“單手拉槍栓並不是什麼難事,你多練練也能很快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