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是她貼身侍女,也是此次來晟國執行任務中她最得力的手下,與汴國之間的聯絡,甚至和戰無極親密的關係,青鸞都一清二楚!
盛簫從懷中摸出一疊信,遞至東方澤跟前,“這是根據青鸞所述,找到昭華公主與戰無極同謀的證據,請殿下過目。”
信封清雅宜人的淡藍色,是她在夢裏也不會認錯的顏色!陽璿心跳幾乎停止,僵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出賣她的人竟然是自己身邊最貼心的侍女!
東方澤麵無表情,將信箋一封一封展開來看,不時抬眼掃她,陽璿俏臉漸漸發白,隻覺得他犀利的目光,仿佛已將她強自維持的偽裝層層穿透,直達內心最隱秘的深處。
她不用去看,也知道那上麵都寫了些什麼!她與戰無極正值熱戀,為掩人耳目不能時時見麵,隻能私下傳遞信息,每一封信說完正事,信尾的部分自然少不得說幾句蜜語甜言,互訴衷情。
這裏共計一十八封,是相戀以來戰無極給她寫過的所有的信,他曾經告誡過她,看過之後必須將信全部焚毀,以絕後患。可這份不能見光的感情,是她在異國的日子裏最得之不易的溫暖,她是如此珍視,又怎麼忍心將信全部毀掉!於是命青鸞小心收藏起來,卻沒想到這份最難舍的繾綣,今日竟成了懸在她頸上的一柄鍘刀!
快速瀏覽完一十八封信,東方澤唇角輕彎,扯出一抹沒有溫度的冷笑,“很好,從頭到尾,毫無遺漏。”
真的是很好,這信上字字句句,不止能證明她與戰無極同謀之罪,就連汴國差遣陽璿來晟國的真正目的,也有提及。
青鸞低著頭,卻無法逃開陽璿恨極失望的目光,忍不住愧疚地痛哭了起來,“公主,你別怪奴婢吧,奴婢服毒自盡不成,最終受不住酷吏之刑,才……才招認的啊!”
陽璿瞪著青鸞,已經說不出心裏是何滋味,事到如今怪她又有何用?!她隻怨自己一念之差,沒有聽無極的話把信全都燒了!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陽璿眼波忽地一轉,對著他極盡輕蔑地笑道:“東方澤,原來你的手段也不過爾爾,隻會對弱質女流嚴刑逼供。”
“過程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到不如擔心擔心你的下場,看是否比她更淒慘!”他看她的眼光,已然是在看一個死人。
“哈哈!”陽璿止不住地大笑,那笑聲很冷,滿是不屑,她笑了幾聲忽地止住,手臂疾速一揮,寬大的衣袖裏立時揚起一股淡淡的輕煙!
“有毒!殿下小心!”盛金盛簫驚呼一聲,隨即屏住呼吸揉身而上。
東方澤掩住口鼻,迅速退到門外。
以一敵二,陽璿麵無懼色,騰身躍起,彷如穿雲靈燕,避開一擊,落下之時隨手將帳幔一把扯了下來,手臂急速飛旋,柔軟的布條被內力貫入,頃刻擰成一條粗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