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子一覺醒來,踢踢腿,伸伸懶腰,發現旁邊沒有了人。
房間裏有兩個床位,每個都比較寬敞一些。
哥仨一張,陀子記得自己與大哥邪一張。
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看見了哥仨。
那張床上,以林雄為標準,睡得還算有點人樣,杜訓早已被擠得縮在一個床腳,整個人弓起身來,像個曬幹的小蝦米;林雄的腳端橫著聶馬,平常甭看聶馬一臉胡茬,生的虎背熊腰,其實心裏都挺畏懼林雄的。
陀子醒來就已經不見了大哥的蹤影,他還記得昨夜大哥睡覺時把那把破刀放在椅子上的,現在也不見了,看來應該早起了。
陀子從前生在荒山野林裏,養成了一個早起的習慣,一般而言,淩晨辰初就會自動醒來,再也睡不著了。
可他又不能到處亂走,自從昨夜那場暗殺之後,他就明白在這一當口,守群比較安全一些,否則也應該像大哥那樣有能耐才行。
睡又睡不著,走也走不得,他摸了摸臉上的麻子,嘿嘿兩聲,重新躺下,開始正兒八經打起呼嚕來,跟打雷似的。
不大一會兒功夫,杜訓醒了過來,看了看四周,不樂意的喃喃道:“呼嚕打得跟打雷似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呢?”
接著不知是被陀子呼嚕打得六神無主,還是咋的,林雄腳一蹬直,把聶馬給踹下床去。
聶馬哎呀一聲醒轉過來,抹了抹腰身,歎道:“真倒黴,跟熊哥睡一個床。”接著瞧了瞧打呼嚕打得忘乎所以的陀子,又道:“還多了個呼嚕打的不要命的家夥,我咋這麼背我?”
林雄翻了一個身。
聶馬看了看身邊正在穿衣,且迷迷糊糊的杜訓問道:“訓弟,護法呢,怎麼沒了,又讓他走了?”
“哪知道呀,那小子呼嚕打得這麼響,護法能睡得著麼?可能早起走人了。”陀子眯著眼看見杜訓指著他回答道。
他學著林雄那樣翻了一個身,然後假裝迷迷糊糊嘎聲道:“哎呀哥哥呀,大夥兒都醒了,咋不叫我一聲。”
到了大廳,西局自然閣大桌上,他們見到了護法邪,還有溫馨。
溫馨真的是對邪冷眉橫對,邪喝茶,她吩咐小紅把茶壺拿走,倒掉。
邪吃了一口蔥花糕點,小紅也得聽命把糕點拿走,而她又不吃。
陀子,路過溫馨那,順手拿過茶壺與糕點,到了邪跟前,替邪滿上茶,又遞上糕點,笑哈哈道:“大哥,你不知道昨晚多驚險,那兩個叫什麼來著?”
“黑白雙煞,殺手中的絕配。”杜訓忙補充道。
小紅拍了拍胸口,顯得驚嚇未定,她害怕道:“還有呀,護法,你不知道昨晚多可怕,小姐還有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那兩個人蒙著臉,還有?”
“小紅,甭跟他說,整天死哪去了,不見蹤影,白吃白住也就算了,關鍵時候還玩人間蒸發。”溫馨看著邪,氣都不打一處來。
聶馬又道:“當年我闖蕩江湖時,曾見過一場血腥屠殺後留下的現場,全家一百三十二口無一幸免,該家也算是一個武林世家,按理說自保不難。”
聶馬替自己斟了一杯酒,拿杯的手有點顫抖,他沒有抿茶,又道:“當你知道屠殺者的名字時,就不會有些許的驚訝。”
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看著他說出這一可怕的組織,聶馬本想抿口茶,茶水因手的顫抖而溢了出來。
他歎了口氣道:“任何與這個組織結怨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邪隻冷冷道:“什麼組織?”
聶馬見邪問道,馬上回答:“人界最為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超度者集團。”
邪又抿了一口茶,接著問道:“可曾結怨?”
溫馨也不吵了,在聽。
聶馬答道:“他們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邪把糕點往嘴裏一抄,慢慢咀嚼,燦然道:“沒有下一次。”
此時已經辰初,聚賢廳裏有了很多的人。
歐陽俊風度翩翩出場,站在台上,對著下麵諸人,文質彬彬道:“今天不僅來了天域城其他三家,還有地域城的王爺,甚至請來了神教,令鄙府蓬蓽生輝,尤其來了一位疾惡如仇的年輕才俊君子屠滅。”
“屠滅來了。”
“君子就是屠滅,他竟然也來了,冷月府好大的麵子。”
“如今人界兩大炙手可熱的人物歐陽俊,君子齊聚一堂,希望有一場華麗的戰鬥。”
台下竊竊私語,都很是期待,平常這兩號人物其中任何一人沒有機緣巧合斷然很難遇到。
“今天,我代表冷月府歡迎大家前來天域城,神魔兩界大戰在即,邪魔外道開始橫行,我們隻有緊密的團結起來,才有可能以求自保。”歐陽俊的話雖然動聽,卻不失威嚴。
台下應和聲四起,烈風尊者一掠上台,冷然道:“難道冷月府認為我們神教也是邪魔外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