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閨房裏安靜的很,蝶戀甚至可以聽到邪的呼吸聲還有偶爾的歎氣聲,一個陌生男人的身體近在咫尺,一種很富青春氣息的雄性味道,遠別於逍遙舵主行將腐朽的軀體,這些氣味炙烤著一顆及其寂寞,及其孤獨的心靈。
邪轉過身來,正好碰上了蝶戀火辣辣的眼睛,邪笑道:“點你穴道委屈你了,你就將就點,一晚很快就會過去。”
蝶戀賭氣道:“你是怕我在你睡著以後,偷偷溜出去送信,你怕我通知神教對麼?”
邪用右手食指挽了挽蝶戀的鼻尖,笑道:“你真聰明,答對了,現在我需要休息,我不想惹是生非,特別是神教那些死纏爛打的家夥。”
原本蝶戀以為徐清會矢口否認,沒想到他承認的倒很坦然,一點都不畏畏縮縮。
蝶戀沒話找話道:“徐清,你到底是誰,你肯定不是教書匠,絕對不是?”
“我的事情你無需知道,對你一點好處沒有,如果你想傾訴的話,在下倒是願洗耳恭聽,別的長處我沒有,但耳朵還是很好使,聽得進去話。”邪最後那句本就是客套話而已,可蝶戀卻當真了。
她吸了一口氣,道:“好,我告訴你,不過你要先解開我的穴道,我動彈不得,心裏難受。”
邪猶豫了片刻,於是就解開了她的穴道。
蝶戀開始回想從前的遭遇。
她開始慢慢的訴說深藏在她內心裏的故事,以前她找不到人傾訴,現在找這麼一個男人傾訴也算值得。
蝶戀的兒時也是很幸福的,她的父母皆是讀書人,家中盈有小錢,日子也過的風風火火。
可不幸就在有一個夜裏發生了,她的母親被殺,死狀及其恐怖,父親也許見到了凶手的模樣,也被當麵殺死,從此一家開始淪落。
家裏的所有財產都被一些莫名其妙的遠房親戚洗劫一空,蝶戀說到這裏早已經潸然淚下,淚流滿麵,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雙肩不停顫抖,渾身打哆嗦,現在的她是多麼的脆弱,多麼的需要人安撫,可惜邪沒有,他悠哉悠哉閉著眼,誰也不知道他是聽得入神,還是壓根沒聽見。
蝶戀哭了一會兒,見邪不會憐香惜玉,找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抱著她,安慰她,隻好自己投懷送抱,抱著邪的身體,抽泣道:“人家講自己的悲慘身世,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這不是你的過去,你的過去我懂得一些。”邪淡然道。
乖乖,看來自己是瞞不了他的,蝶戀原本想說一些煽情的,虛構的東西來誘發邪的男人虛榮心,可是邪竟然毫不動搖,果然是個精明的男人。
算了,反正現在都已經摟抱在一起,徐清也沒有推開她那就行了,這樣的肌膚相親她就不信竟然挑逗不起他。
蝶戀緊緊環抱著邪的身體,臉頰貼在邪的臉頰上摩梭,好讓邪感受她的好。
“蝶戀。”邪突然叫道。
“嗯。”蝶戀含糊應了一聲。
“你的聲音好聽,婉轉悅耳,我想聽,你念念詩詞吧,像我們初次見麵一樣。”邪的這個要求讓蝶戀很意外,哪有男人明明可以毫無戒備的享受她的身體,卻反而僅僅想聽她的聲音。
蝶戀的頭偏了出來,問道:“好呀,你想聽哪一個詞,我念給你聽。”
“隨便,隻要跟上次不一樣就好。”邪溫和道。
接著邪整理了一下蝶戀的劉海,這個輕微體貼的動作讓蝶戀很喜歡,原本深受寂寞之苦的蝶戀,身體上喜歡這個男人,現在連內心都對這麼一個男人產生好感。
蝶戀這次念的詞是一剪梅:她的聲音哀怨悲涼,把獨守女人的寂寞說唱的入木三分。
紅耦香殘玉蕈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這下完了,邪的右手心處疼得厲害,而且還發著紅光,這是什麼東西,連蝶戀也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