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給灑家閉嘴!”赫連虎亮出刀刃,看著渾身因憤怒顫抖的薛天傲,道,“現在告訴灑家還來得及,不然死的就不是一個樂不思了。”他忽然抓住左弦月,往地上一摔,用刀在她左臉頰上重重劃了一刀,從眼瞼到嘴角,左弦月的臉上立刻多出長長一道血痕,冰瑩如雪的肌膚上仿佛被刻上了道深紅的紋理。
鮮血染紅了左弦月半邊臉頰,左弦月沒有痛苦呻吟,她緊咬牙關,額頭上已痛得滲出汗珠。“樂叔叔,弦月可能要來陪您了。”她忖道。
薛天傲見狀已出離悲憤,青筋暴起,吼道:“赫連虎,你放開她!老子……老子告訴你!你個王八蛋,快放開她!”
“不,薛大哥,不能告訴他。”左弦月喘著氣道,她每說一個字,都會牽連到傷口,滲出鮮血來。“弦月今生能遇到薛大哥,已經歡喜得很了,隻是可能沒有機會和薛大哥一起玩遊戲了,這是弦月最大的遺憾。”
薛天傲的淚水模糊了雙眼,自從遇到左弦月以來,這個善良美麗的女子早就占據了他的心,可是自己又給左弦月帶來了什麼呢?左弦月跟著自己,曆盡艱險,幾乎沒有過一天安穩日子。他忽然覺得虧欠左弦月太多了,如果能讓時光倒流,他寧可當初不要認識左弦月。
“都說女人最在乎自己的容顏,現在灑家在您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永久的裝飾,您是不是很感激灑家?哈哈!”赫連虎打量著左弦月,痛快得笑了起來。
“你毀得了我的麵容,卻始終無法讓我的心屈服於你,你注定是個失敗者,嗬嗬。”左弦月忍痛硬笑道。
赫連虎見她不哭反笑,冷笑道:“說得真好,不是要和你的薛大哥一起玩遊戲麼?真有情調,不知灑家將你的大眼睛挖出來,會不會為你以後玩遊戲增加難度?”他冰冷的左手鎖住了弦月的頭頸,沾血的刀刃伸進了左弦月秀麗的眼眶。
“啊……”左弦月再也無法忍受劇痛,叫出了聲。血濺到了雪白色的牆上,開出了一朵殷紅色的血花。左弦月覺得自己的左眼已經被刺眼的紅色所掩蓋,心中忖道,“日後,隻能用一隻眼睛去看薛大哥了嗎?”想到這,左弦月有些害怕,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
薛天傲發出震耳欲聾的長吼,他的雙拳不斷向鐵欄上砸去,伴隨著骨頭與鐵欄的鏗鏗接觸聲,憤怒已到達極致:“赫連虎,你這畜牲,住手!”他狠狠罵道,乾坤之氣從雙拳不斷瀉出,震得鐵欄劇烈抖動起來。
左弦月的哭泣使赫連虎開心得大撫手掌,“現在要挖您第二隻眼了,灑家忽然想到一種好玩的法子,如果這裏有人肯為您挨這一刀,灑家就先放過您。”赫連虎笑著對左弦月道,語氣甚是輕鬆。
“怎麼樣,武夫人,你們肯不肯為這位可憐的姑娘挨上一刀?”赫連虎轉身問戴著鎖鏈的眾人。
眾人看了左弦月的慘狀,竟沒有一人敢出聲。
赫連虎道:“真是為這位姑娘感到不值啊。薛天傲,你看到了麼,你們犧牲自己,為的就是救這些貪生怕死的人。”
軒轅帝瘋癲地繞著牢房又蹦又叫,將自己的額頭使勁撞在牢房鐵門上,幾下便已撞得鮮血淋漓。他不忍心看到無辜的人因為自己的過錯被折磨致死,樂不思的死已如有一把尖刀般刺進了這位老人的心房,而左弦月原本動人的容顏此刻也在他心海中不斷回放,倏然間,花容月貌變成了淒慘的血臉,老人的淚水打在了灰白色的胡子上。
赫連虎忙對隨從道:“快將軒轅帝牢房門打開,別給他撞死了。軒轅老兒,你本來就不屬於這兒,快下山去吧!”
軒轅帝不等侍從開門,一掌拍向自己天靈,殷紅的血從七竅流出,他長歎一聲,終於不再動彈。他一生從不殺生,惟一一次破例,竟是要了自己性命。
“呯”一聲響,薛天傲的乾坤之氣終於將三根鐵欄震斷,他從鐵欄空隙中鑽出,淩空一掌拍向赫連虎,大吼道:“赫連虎,老子要你的狗命!”
赫連虎沒想到他的勁力如此之強,身子一側,卻不想薛天傲這一掌乃是虛晃,掌至半路隨赫連虎身形而去,重重拍在他的右肩上。
這一掌凝聚著薛天傲萬般怒火,赫連虎雖有神功護體,右肩仍然被掌力震得碎裂,他摔倒在地,捂著右肩叫道:“快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