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立夏之初,天氣越來越暖,大多數人都換下了厚重繁雜的棉服,穿上了清涼簡便的薄衫。暖暖的陽光照耀大地,來來往往的人群或歡笑或打鬧,或匆忙或悠閑,這樣的午後,是非常適合逛街的。
馬路上,一輛騷包的粉紅色奔馳正停在人行道前,裏麵坐在駕駛座上的人將墨鏡往頭上一甩,看了看前麵似乎怎麼都無法變色的紅燈,有些無奈地拍了拍方向盤,百無聊賴地東看西看。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麼,睜大了眼睛,用手肘撞了撞坐在身邊的男人,對他說:“快看,那妞長得可真正啊。”
副駕駛座上的人似乎心情不好,懶洋洋地攤在座椅上,沒打算理會。
“真的,你看一眼。”那人不依不饒,正好這時紅燈跳了,後麵有車開始按喇叭,沒辦法,他隻好將墨鏡放下來,啟動車子。
另一人往左邊瞟了一眼,發現是輛深藍色的路虎,而開車的居然是個女人。他隻看到她一個側臉,但對閱女人無數的他來說,依舊可以看出,那確實是個長相姣好的女人,光是側臉分數就能打很高了。但此時,他可沒有獵奇的興趣。
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後,開車的人問道:“我說沈少爺,你該不會真的要去當那什麼破警察吧?嘿,你家老頭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啊?”
沈紹燁一聽這個,臉色就黑了幾分,雙手環胸,沉默不言。
“喂,你這性子應該不會乖乖就範吧?說說,想怎麼反抗?”
“白玉齊,你他.媽.的話怎麼那麼多?沒看見老子正心煩著呢嗎?”沈紹燁甩了他一個白眼,“快點開車,什麼破車,坐著真不舒服。”
白玉齊撇撇嘴沒再說話,這大少爺一看就是心情不好,他最好還是不要觸黴頭,否則倒黴的還是他自己。
深藍色的路虎在一家商場的地下車庫停下,熄了火後,一個穿著牛皮平跟短靴配著緊身牛仔褲和卡其色風衣的女人走了下來。
從車庫出來後,她到了商場,在大門口看了看,接著從衣服口袋裏拿出手機,剛準備要打電話的時候,後背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頭,就看到笑得一臉燦爛的郝月佳正站在她身後。
將手機放回去,蘇亦林笑著打量了她一陣,挑了挑眉問道:“你來相親就穿這樣?”
運動鞋、破洞牛仔褲配著上身一件黑皮夾克,這裝扮,若是平常自然說得過去,可對於要來相親的女人來說,是不是也太……隨性了一點?
郝月佳聳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有什麼關係,反正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哄我老媽開心罷了。”她挽著蘇亦林的手走進去。
“你確定是在哄她開心而不是在她本就不低的血壓數值上再貢獻一份綿薄之力?”
“你就別擠兌我了,你這種孑然一身耳根清淨的孤家寡人是無法體會我這樣拖家帶口永無寧日之人的煎熬與痛苦的。”郝月佳帶著蘇亦林坐電梯到三樓,然後走到一家甜品店門口,往裏看了看,在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時,徑直地往他那裏走了過去。
男人大約三十來歲,長相並不出眾,不過也不難看,很普通,但看起來很有教養的樣子,看到郝月佳和蘇亦林,站起來對著她們點了點頭,禮貌地對著郝月佳問道:“請問你就是郝月佳郝小姐吧?”
郝月佳點點頭,不痛不癢地說:“陳先生你好。”接著就拉著蘇亦林坐了下去,也沒打算要介紹她。
那位陳先生隻是看了蘇亦林一眼,沒有多做好奇。
蘇亦林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榴蓮忘返,接著跟個沒事人似的,自顧低著頭看手機。
“陳先生,初次見麵,反正我們的目的都很明確,所以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先說說你的存款以及房車的擁有權情況,再談談你的工作現狀以及未來發展趨勢吧,讓我評估一下我們發展的可行性。”郝月佳翹著二郎腿,還順便抖啊抖的,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