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剛到,幾位太太便都到家中探望我去了,今日正好無事,我便帶了楊媽媽和紅霞,打算去一趟白同知白大人府上回禮。”陶然輕笑著回他,“倒是穆四哥你今日怎麼這麼得閑?”
“我到家的第二日便與二哥換了防,去城門協助守衛去了,今日剛下值,我還想著回到總兵府便帶上軍醫去你家,誰知就遇上了六妹妹。”穆桓滿心都是慶幸——若不是他來得及時,那刁蠻的紅衣女子抽了楊媽媽和馬夫之後,怕也饒不過陶然呢。
那趙紅兒被驟然出現的穆桓劈手奪了鞭子,撲通一聲便栽倒在地上,之後一直都在啼哭著叫痛,口中還在不停的叫罵哪裏來的小毛賊,如今聽得穆桓和陶然你一言我一語的,忙恍惚著淚眼又看了穆桓幾眼,這才驚覺方才奪她鞭子的竟然是鎮北侯世子,而那輛破馬車中的小丫頭竟然真是姓蘇的,一時就張著大嘴忘了哭。
穆桓身邊的親兵見狀,忙上前兩人高聲吩咐趙紅兒的馬夫:“快將你們的馬車停至路邊,莫在這裏擋了路!”
又有一人頗為嫌棄的扔給趙紅兒一錠銀子,“堂堂光天化日之下揮鞭傷人,被奪了凶器還好意思賴在地上哭號?這銀子你拿著看看傷吧,我們世子仁厚,就不追究你隨意傷人之罪了!”
趙紅兒惱怒極了,一骨碌便從地上爬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親兵的鼻子怒罵道:“你個狗眼看人低的臭奴才,以為這是打發要飯花子呐?本姑娘最不缺銀子了!”
那親兵噗嗤一聲冷笑出聲:“那姑娘還想如何,是想叫我捆了你送到府衙去、告你一個隨意傷人擾亂城中秩序之罪麼?”
他們這個親兵小隊本就是鎮北侯府的家奴不假,可從軍幾年後,身上或多或少都積了軍功,人也全都脫了奴籍入了軍戶。在自家的老主子少主子麵前,他們當然願意以家奴自稱,可卻輪不到這個黃毛丫頭口出不遜呢!
趙紅兒被嚇了一跳,人也慌忙往後退了幾步,不過想到前幾日家中設宴……那個男子對她的姐姐妹妹不屑一顧,卻對她笑了好幾次,她的心中又有了底氣:“你、你敢!我家老爺與總兵府的二爺可是忘年之交!”
那親兵撇了撇嘴正待嘲諷她兩句,就聽得穆桓輕喚幾人過去:“咱們先護送蘇姑娘去白同知府上是正經,在這街上如此喧嘩未免失了體統。”
陶然忙拒絕穆桓:“穆四哥才下值,白同知府上離得又不遠……”
穆桓聲音雖低,語氣卻毋庸置疑:“想必蘇三叔也跟你講過了?方才你那馬夫若是不曾說出你是誰也就罷了,如今這周圍人等全都將你的身份聽了去,還是我將你護送過去才穩妥。”
陶然無奈,也就隨了他去。眾人便將那趙紅兒視作無物,一眾車馬皆揚起韁繩揮鞭遠去了,隻留下這刁蠻的女子在原地憤怒的跺了跺腳。
稍傾也就到了白同知府上所在的胡同前。陶然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便掀開轎簾跳下車來跟穆桓告辭:“……那日穆四哥將我送到家中便離開了,惹得我爹爹好一陣子懊惱,說是不曾跟穆四哥親口道謝呢。”